她與霓凰郡主相交不深,兩次被其抓住破綻,最終都是這般自圓其說,著實是讓莫山山大感驚奇。當然,只要不用她撒謊,那便是極好的。
至於事實是什麼,這其實並不重要,因為,若是事發,她也有說法。畢竟,你想的又不是我說的,我只是沒有否認,但我也沒有承認。
抱著這種想法,莫山山輕呼了口氣,而後拿著毒荊條向著馬車方向快步走去。霓凰郡主見狀,並未第一時間追上,而是來到藤蔓處,隨後伸出手拉了拉藤蔓,旋即感受到藤蔓即將斷裂,心中對莫山山輕功的猜測,不由更加高了幾分。
自己所使用的力量,並沒有多大,相對體重來說更是九牛一毛般不值一提,即使如此,這藤蔓都有了斷裂之像,而她從斷龍崖下藉助藤蔓攀爬,想來要更加困難。可即便如此,她依然爬了上來,由此可見,她的輕功究竟有多強。
霓凰郡主乃是女中豪傑,她雖是女兒身,卻始終有著很多令男人自愧不如之處。
尤其是戰場磨鍊出來的身手,更是廣為天下人所知。在琅琊高手榜上,穆霓凰亦是排在前三十之列。
一直以來,她不以驕傲示人,但還是很自信,她知道,除卻金陵城內的懸鏡司掌鏡使夏冬外,天下便再也找不到在武力上能與自己齊名的女子。可如今,她遇見了莫山山,這個始終平靜的美妙女子,不僅出自琅琊閣,懂得些許醫術,更是擁有一身自己難以企及的輕功,這自然會讓霓凰郡主高看幾分。
事實也是如此,當霓凰郡主回到馬隊之中,見到莫山山正在幫助熬藥,霓凰便靠近莫山山,看著沾染不少灰塵的白衣,以及那副認真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
莫山山察覺到霓凰郡主的目光,抬起頭望了眼,隨後便又低下頭忙碌起來。
車隊之中,徐老看著藥罐內咕嚕嚕冒著泡的黑色湯汁,不由得有些懷疑地道:“這位姑娘,你確定這毒荊條的湯汁不會毒死那孩子?”
莫山山沒有理會,而是端起藥罐,旋即逼出湯汁。霓凰郡主見狀,便搶先端過藥碗,隨著莫山山向著馬車走去。
來到馬車之前,已被挪到車外空地處的小男孩,在被灌下一碗湯藥後,卻是猛烈的顫抖起來。眾人心生擔憂,不由得看向面色始終保持平靜的莫山山。
小男孩的顫抖只持續短暫片刻,旋即又開始了不斷地嘔吐。而他所吐之物,極其腥臭,但在這個關頭,並未有人退後,而是看著小男孩不斷地吐出黑乎乎的腥臭之物。
大約半個時辰後,小男孩面色開始恢復,而後紫黑色的嘴唇,亦是緩緩變回了正常色彩。當最後吐出清水時,小男孩雖是面色煞白,卻再也不見先前毒素入體帶來的烏黑色。
徐老略帶顫抖的探出手,抓住小男孩的手腕,再三確認後,這才滿臉驚奇的道:“這毒,竟是解了八分?!”
小丫頭則是聽聞此話,頓時撲通一聲跪在莫山山身前,山山皺著眉頭,將其扶起後道:“他很快便會清醒,現在去煮些清水,待他醒後,要不斷喝水。”
徐老撫須點頭道:“的確如此,他體內餘毒雖無法以此法盡數消除,但卻可以幫助其自身排洩毒素。待到金陵之後,老夫為他開幾服藥,服下便能痊癒。”
說到這裡,徐老躬身向著莫山山行禮道:“姑娘神仙手段,老朽佩服。老朽今日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姑娘應允。”
莫山山很是不喜,但她不太會拒絕別人,但又不想隨意答應別人,只能保持著沉默。
徐老見狀也不遮掩,而是開口道:“五色菇之毒的解法,整個世間並無人所知。老夫今日既然得見此法,定然不會隱瞞此間之事。若姑娘不介意,老朽想要將此解法,加註入醫書之中。”
“我朝十二年前拼死一戰,換來十二年的平靜,可戰場永遠不會停止。為了防止以後軍中將士再次中五色菇之毒,最終選擇自閉而亡,布上老年後塵,我希望姑娘能夠應允此事?”
莫山山遲疑片刻,終是點了頭,可在徐老提及老年之時,小丫頭竟是渾身一抖。
霓凰郡主察覺有異,便來到其身邊,拍了拍其肩膀道:“你不用怕,這是好事。”
小丫頭看了看幾人身上的盔甲,有些怯弱又略帶焦急的問道:“敢問軍爺是哪隻軍隊?”
霓凰郡主一愣,旋即說道:“大梁南境穆家軍。”
“老年可是名喚年信武?”
小丫頭鼻頭髮酸,但並未哭泣,只是聲音有些顫抖。
霓凰郡主眾人聽到年信武之名後,頓時各個面露驚奇的開口問道:“你是從何得知?”
一直以來負責尋找老年孩子的老魏,則是很快反應過來急忙問道:“孩子,你,你二人可是姓年?”
小丫頭憋著哭腔輕嗯了一聲,旋即有些不知所措。而老魏則是快速來到小丫頭身邊道:“莫非,你父親便是年信武?那你的母親是?”
小丫頭再次點頭,喃喃道:“我母親是嶺南柳家庶女柳茹,我叫年念旋,我弟弟叫年念凱。”
此話一出,老魏,徐老和霓凰郡主,皆是面目一怔。
老魏上前想要抱小丫頭,但小丫頭畢竟不小了,他這個老男人與之擁抱畢竟不妥,這才拍了拍肩膀,略帶哽咽道:“孩子,這些年苦了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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