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嘖嘖兩聲,對我說:“你說你們都陰陽兩隔了,人家姑娘還這麼一心一意的為你。劉楠你就不感覺特別感動嗎?”
我現在實在不願意跟陳樹說這些話題,因為我拿不準張雅是不是真的跟在我身邊。
目前看來張雅還是挺維護我的,但是繼續讓陳樹這王八蛋拱火下去,誰知道張雅會不會就被他挑起了心頭怒火想直接把我給弄死,去那邊和她團圓呢?
關於我的左手,我跟陳樹定下的行動策略就是我在醫院打聽訊息,陳樹想辦法去鄧家人那邊,看能不能蹲到什麼內幕。
尤其是鄧主任說的,他舅舅、舅媽還有二姨是目前陳樹盯人的重要目標。
鄧主任既然是精心準備了一場謊言,那麼這三個人被他拉出來就應當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總歸不會沒有收穫的。
因為我的左手目前幾乎就是不能用的狀態,並且還要對外保密,所以王主任找了個藉口,說是讓我最近安心學習,準備下個月跟他出去開會,從而停了我在科室裡大部分的工作,免得我現在這個狀態去給別人添亂,拖後腿,影響對患者的救治。
我能察覺得到,因為王主任宣佈的這個訊息,科室裡很多人開始對我抱有敵意。
醫院裡每年都會來大量的實習生,實習生們會被分配到各個科室的各個醫生手底下,
但是這並不代表就跟前輩們有了師徒關係,說白了,你一個實習生在人家醫院裡就是個過客,還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留下呢。
也因此每一年能夠留在醫院,並且成功的找到一個在醫院有地位的師父,就成了許多實習醫生的目標。
二者能得其一就已經是幸運,若是能得其二,那就是這一批實習醫生裡的人生贏家了。
現在我這樣一個新來沒多久的實習醫生,居然能跟著主任醫師出去開會了,這是多長臉的事情。
有些轉正的醫生都還沒撈到過這種待遇呢,這好事就讓我給碰上了,能不招人恨嗎?
看著他們一個個簡直就要單方面認定我要被王主任收為入室弟子的樣子,我一開始有些無語,但後來想想別人願意嫉妒那是別人的事,就算他們因為嫉妒把自己活活氣死,我又能怎麼樣呢?
我只要管好我自己就行了。
而目前為了管好我自己,我最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想辦法再去一趟骨科大樓,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或者是能不能找到關於鄧主任的破綻。
王主任一聽我要去骨科樓,當時就有點不樂意了。
“你要往那邊跑,總要給我個理由吧?”
“這是陳樹給我囑咐的。他說也許鄧主任說的對,是真有人要害老爺子,我多少跟著陳樹見過一些這方面的事情啊,我過去看看沒準能找到什麼破綻呢。”
王主任一聽都頭疼了,開始揉著太陽穴跟我說:“我給你找的藉口是讓你安心去看書看資料的,你現在往骨科樓跑,這事兒還能說得過去嗎?”
對於他的質疑,我早有準備,直接報出來一摞資料放在了王主任的桌子上。
“王主任,您看一下這些。”我把最上面的幾個論文一一擺開,放在王主任的面前,“鄧主任最近一直在研究關於創傷骨科和心內科共同進行手術的合作方法。”
王主任這樣的老狐狸根本都不需要我把後邊的瞎話說完,他自己就替我把話圓好了。
“行,為了下次會議的重要核心內容,你就去跟鄧主任請教請教吧。記得要謙虛一些,如果讓我知道你對鄧主任有不禮貌的地方,我可是要親自收拾你的。”
王主任一邊說著話,就順手把我從他的辦公室裡也送了出來,這一回科室的其他人都聽到了,我還要去找鄧主任請教一些專業問題。
一個主任級醫師還不夠,還來第二個。
我的仇恨算是拉滿了。
我看著王主任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就明白這老狐狸根本就是故意的。
既然他先做初一,那就別怪我要做十五了。
我一開始有考慮過,要不要把我想去骨科樓的原因都跟王主任說了。
但是他看上去跟鄧主任兩個人關係好像很不錯的樣子,這讓我很猶豫。
這個老油條雖然對我是挺不錯的,我也挺感激他。但是畢竟人家是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的人,那邊是行業棟樑青年才俊的鄧主任,這邊是我這樣一個被院方已經當做刺頭以後沒什麼前途的小實習醫生,王主任到時候會選誰呢?
我心裡隱約有一個答案,並且很清楚這不是我想要的那一個,所以我乾脆決定什麼都不跟王主任說,而是另外找一個藉口。
我特意提前打聽到了鄧主任去做手術的時間,趕在他進手術室後到了創傷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