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瀚亦看了眼林言橋那有些微紅的眼眶,笑了笑道:“阿姨,您的病情是不嚴重,但是我還是建議在醫院裡觀察幾天,腦梗說小不大也不大,我們萬事還是預防為主。”
“哎呀,柳醫生,你怎麼也這麼說,我見過好多腦梗的,我們小區裡就有好多個老太太老大爺都是腦梗,他們都是自己鍛鍊,挺好的。”
鍾秀說著活動著手腳:“你看我,我比他們強多了,再說了我回去還跳舞,對身體恢復肯定是有好處的。”
“跳舞?”
柳瀚亦一聽,忙阻止道:“阿姨,您這病情回去後可不能跳舞了,萬一再摔倒的話,情況就會複雜了,您也不想跟那些老大爺老大媽似的坐在輪椅上吧?”
一聽這話,鍾秀手腳停了下來:“那當然了。”
“所以您還是聽我的話,再觀察兩天。”
話是這麼說的,可事情終歸是瞞不住的。
兩天之後,鍾秀再次要求出院,林言橋實在是沒話可對了,因為柳瀚亦給的藥有作用,鍾秀是吃什麼什麼香,散步什麼的也很有力氣。
林言橋想著要不讓柳瀚亦停了藥,可是又擔心說停藥後的副作用太大,媽媽又會疑心自己是不是絕症,才會這樣反覆。
一番思慮之下,她道:“媽,我去問問柳醫生,如果醫生允許的話,我們馬上出院。”
“好,你去吧。”
在醫院裡待了一週,鍾秀整個人都快發黴了。
林言橋收拾完手頭的水杯,慢吞吞的去找柳瀚亦,中間還在長椅上眯著眼歇了一小會兒。
等柳瀚亦辦公室的人出去,她才上前去叩響了門:“柳醫生,我可以進去嗎?”
“進。”
猶豫了兩下,林言橋走進去,微笑著道:“柳醫生,你忙嗎?”
“不忙,怎麼了?”
柳瀚亦摘掉眼睛,笑看著林言橋,指了指面前的凳子:“你坐。”
“是這樣的。”
“等等。”
柳瀚亦沒等林言橋說完,便打斷她的話,笑道:“讓我猜猜,是不是阿姨想出院了?”
“是啊。”
林言橋嘆了一口氣。
這些天,林言橋幾乎都呆在醫院裡,經常和柳瀚亦見面,也熟悉了,偶爾兩個人會開玩笑,她覺得柳瀚亦這個人還是挺幽默的,雖然和羅宗近是親兄弟,但是兩個人比起來,還是柳瀚亦更好相處一些。
溫溫和和的,只是簡單的說兩句話就讓人覺得天光大好,像是注入了不少的正能量似的。
柳瀚亦猜對了,他笑了笑道:“其實呢,阿姨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我用的進口藥也能夠控制好她的病情,並且讓她覺得很舒服,如果阿姨實在想要出院的話,那就出院吧,畢竟那個位置已經開過一次刀,半年內進行第二次的話,說實話,我沒有什麼把握。”
這段時間,林言橋對柳瀚亦也有了一些瞭解,在國內外,柳瀚亦是知名的心腦血管專家,如果柳瀚亦都說沒有什麼把握的話,林言橋自然也不用去找別人了。
“那如果說,停藥的話,我媽媽的反應是不是會和以前一樣?”
“當然,藥一旦停下來,病情就會繼續發展,雖然說任何藥物都是有兩面性的,但是這種進口藥目前是最好的,不用的話,病情也會發展病人還會很痛哭,用的話,不如就用這種最好的。”
其實現在的社會,擺在年輕人面前的就是很真實的情況。
兩種選擇,一種會抑制痛苦,加速病情。
另一種是病情和痛苦都在蔓延,完全看病人和家屬的選擇,完全看子女的孝心和金錢情況。
林言橋是有錢的,前幾天羅宗近還往賬戶裡存了一百萬,所以他們很明顯是前者。
林言橋想了想後,心情變得很差:“那如果說,我媽媽要做手術,最快的話會安排到什麼時候?”
“兩個月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