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伯伯,那啥,跟您借點錢唄?工資發了立馬還您。”
陳銘看著剛剛走進辦公室的魯淮成,乘著四下無人,離上班還有幾分鐘,立馬開口說道。
那天把鄭遠海的護線小組接回來後,陳銘才意識到自己給鄭遠海錢的時候忘記留下自己的煙錢了。下班後,厚著臉皮跑到李四明那摸了兩包,現在也抽完了。
“借錢?你小子平時也不花錢這幾個月工資哪去了?”
魯淮成一邊說著一邊掏口袋。他不擔心借錢給陳銘不還,但他好奇陳銘幹什麼用了,他擔心陳銘學著些什麼不好的惡習。
“那天去接鄭遠海他們的時候,看到一個山村女孩。沒錢讀書,鄭遠海把自己的錢都資助人家了,你說我也不好乾看著吧。總得意思意思。這不,沒錢買菸了嘛。”
陳銘有點扭捏,這是他兩輩子第一次找人借錢。臉上已經紅的跟猴屁股有的一拼了。立功的獎金都留在家裡了,按譚秋雯的說法那是給他留著買房娶媳婦用的,平時他自己有工資花就行了。
“所以你的意思意思就是把錢都捐了?算你還有點良心。拿著吧,雖然魯伯伯不反對你抽菸,但是少抽點對身體好。”
魯淮成聽到陳銘的話也樂了,做好事還能感覺不好意思的陳銘可能是第一個了。
“報告!”
陳銘聽到魯淮成的話,正想反駁自己平時怎麼沒良心了的時候,門外響起一聲報告。陳銘看到來人是陳建軍以後心情有點複雜。
本來剛緩和不久的關係,因為打靶考核那事,陳銘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他了。雖然人常說,不能因一次非原則性錯誤而否定某個人。但陳銘心裡確確實實有了疙瘩。
“進來吧。陳銘你留下。”
魯淮成將準備離去的陳銘喊住,看到陳建軍有些難為情的臉色,繼續開口說道。
“找我什麼事,趕快說吧。”
“參謀長,我作弊了。您肯定不會同意我去艦副長班了吧?”
陳建軍聳著腦袋,本來就魯淮成一個人還沒什麼,但現在陳銘也在讓他感覺很沒面子。而陳銘這時候也頗為尷尬,弄不清楚魯淮成葫蘆裡賣什麼藥。
“不,我同意。”
魯淮成的話令二人驚訝地抬起頭。
“參謀長,您沒聽清我剛剛的話吧。這次打靶,我事先就知道三號靶船的位子。”
“你今天要是不來找我,艦副長班你肯定去不了。”
魯淮成滿意地開口說道。
陳銘這時好像明白了魯淮成的意思,對陳建軍的印象也有所改觀。
“人不可能一生不犯錯誤,可貴的是你有承認錯誤的勇氣。”
魯淮成說著擺擺手,讓兩人坐下。
“建軍吶,這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你。我們領導也有責任。因為我們就習慣了打得好就算成績,打得不好就是過錯。忽視了勝敗乃兵家常事的客觀規律,從側面助長了急功近利的風氣。”
陳銘明白了,真正明白了。魯淮成讓自己留下,並不是讓自己改變對陳建軍的印象,而是告訴自己,關於反饋的一些問題,他的處理方案。
或許是在告訴自己一個答案,也或許,是在教導自己?
想到這,陳銘又有點糊塗了。
“這次我們基地常委已經統一了意見。今後要打破常規,一切從實際出發。”
魯淮成的話還在繼續。
“你比如說,你這次從艦副長班回來,也不一定就是副艦長。能力達不到,同樣不能得到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