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嶼和在場的眾人一見一隻似貓似豹的小東西莫名其妙地鑽出來,像是要指引著他們去找人的樣子都是一愣,而一直被首相夫人阻擋著前去尋找甄嘉寶的沈非嶼更是已經按捺不住想要立馬去跟著小傢伙把甄嘉寶找回來。
那邊的槍聲那麼激烈,萬一甄嘉寶要是出了點什麼問題……沈非嶼心懸在嗓子眼一直落不下去,想著甄嘉寶已經即將臨盆的身子恐怕是真受不住哪怕一點的磋磨的。
cky見遲遲沒有人和它一起去救人又是扯著嗓子淒厲地叫了一聲,就是這一聲讓本來還有些猶豫懷疑的沈非嶼堅定了和它一起去的心,提起步子大步跟了上去。
一隻小豹子在前面跑著,是不是得還要停下來看一看後面的人類有沒有跟上,而後面的人類則是一邊小心跟在小豹子的後面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漸漸看到了地上躺著四五個黑衣人,沈非嶼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濃重,但是還是緊緊跟著小豹子,一步都不敢落下。
就算是孩子出了什麼事都不算什麼,萬一甄嘉寶……萬一……
沈非嶼緊緊閉上眼睛,忽然聽到附近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還不止一個,聽起來像是在搜尋著什麼人。
小豹子也停下腳步,機靈的小耳朵左右轉了轉,回頭看了沈非嶼一眼,然後朝著說話聲音傳過來的方向又走了幾步,示意甄嘉寶就在前面的方向。
沈非嶼腳下步履停頓,認真分辨著前面人的說話聲音,然後在終於聽清那些人的言談之後瞬間停下腳步,驚疑不定地悄悄彎下身子往前探了兩步,準備悄悄觀察一下前面的情況。
cky見這個人類居然停下腳步,以它的小腦瓜根本就想不明白他是在“打探敵情”,直接跑過來扯著沈非嶼的褲腿就想把人往那邊帶。
沈非嶼無奈只能彎腰想把小傢伙捧在懷裡,讓它不要干擾自己的行動,可惜小傢伙帶著他找人可以,但是沈非嶼想要碰它的時候卻遭受到了極為激烈的拒絕。
不僅如此,cky甚至還張口在沈非嶼的虎口處咬了一下來擺脫他的桎梏,沈非嶼卻一時不慎被小傢伙給制裁了,一個疏忽就痛呼了一聲,好巧不巧就被附近那些人給聽了個正著。
“那邊有聲音,沒準是跑掉的那兩個人。”
沈非嶼無奈地低頭看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一臉無辜的cky,當務之急只能先自己躲起來,他身上又沒有任何武器,要和這些人對上的話多半是凶多吉少。
而且聽他們的意思應該是還沒有找到甄嘉寶……沈非嶼脫下外套把受傷的地方用衣袖包裹住,往宴會的會場跑過去。
那些人果不其然順著沈非嶼離開的路線追了過去,而小cky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它找過來救主人的人類莫名其妙地就轉頭跑了,當即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小腦袋轉了半天之後也沒能想出一個好辦法,只能重新回到赫連權和甄嘉寶藏身的山洞裡。
山洞中,赫連權正緊緊握著甄嘉寶漸漸變涼的小手說著話,鼓勵著甄嘉寶堅持下去等著人來救援,一邊為甄嘉寶儘量接生。
他
對此實在是沒有什麼經驗,甄嘉寶因為疼痛而把赫連權的手拽的緊緊,稍微長一些的指甲甚至已經嵌進了赫連權的手臂肉中去。
不過幸好外面搜尋二人蹤跡的人已經沒了聲音,多半是已經離開了這裡,但是赫連權仍舊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一邊時刻注意著甄嘉寶的情況一邊多次調整著身上佩戴的通訊器,期待著能夠恢復正常。
甄嘉寶迷迷糊糊中想起來了不少事情,也漸漸想起來現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就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她與他之間曾經有過很美好的愛情,但是後來因為赫連權騙了她而冷戰,再後來就……
甄嘉寶腹中的墜痛越來越劇烈,即使是已經想起來了一切也不能和赫連權說話了,只能哼哼唧唧地掙扎著自己漸漸越來越迷糊的精神。
赫連權眼看著甄嘉寶的情況漸漸變得越來越不好,下身流出來的羊水已經越來越少——即使是並不太懂,但是赫連權至少也知道羊水對於孕婦生產的重要性,如果沒有羊水的潤滑的話,那麼大的一個孩子很難能順利生產。
眼看著甄嘉寶已經有了要合上眼睛的架勢,赫連權連忙在她耳邊繼續說話,但是甄嘉寶此刻卻已經基本上聽不到任何聲音,只覺得自己的魂魄已經離開了身體,深一腳淺一腳地跋涉著。
有無數繁雜的聲音在甄嘉寶的耳邊響起又落下,手上被人緊緊握著的觸感沉顛顛地不可忽視,甄嘉寶在恍惚之間彷彿知道現在正緊張的呼喚著自己的聲音到底屬於誰,不過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渾身冰涼的感覺,只有手上傳來的溫暖是唯一的真實。
漸漸的,耳邊呼喚的聲音都已經帶上了哭腔,甄嘉寶真的很想開口對那個痛苦而又糾結的聲音說一句自己沒事,但是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在腦海中卻發現自己是這樣的無力,甚至連在那個掌心中動一動手指這樣簡單的事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