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連權在發不完命令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把甄嘉寶從擔架上抱了起來,也回到了廠房中,而自己卻並沒有再次返回去。
孫警官和那個手下坐在水池邊上,已經全身都沒有力氣了,看著赫連權的動作只是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
“看來你也已經想到了,雖然他沒有把那些試管裡面的東西放進水池裡,但是我們終究還是沒躲過。”
孫警官的語氣裡都是悲哀,他彷彿已經能夠看見他自己像是那些施工工人一樣,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的畫面。
那些施工工人在得到有效的控制之前的慘狀他也是知道的,他第一次去看望那些施工工人的時候,就正巧趕上了其中一個工人大口大口吐黑血的場面。
而且據醫生說,在那個工人吐出來的黑血裡面還摻雜著已經廢掉的器官的碎片,整個人幾乎已經能夠算得上是廢人。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孫警官才會在已經確定了沈燃是壞人之後還是因為他提供了能夠控制住施工工人病情惡化的藥而感激他。
可是如果讓他選擇的話,他卻不願意一輩子都依賴著那種控制病情惡化的藥。
那個時候沈燃曾經對他說過,那種控制病情惡化的藥並不是在一開始就有用的,而是要等病人的身體情況已經變得極為虛弱和糟糕之後才能起效,也只能控制住身體的器官不再繼續枯竭下去。
今天參加行動的還有那麼多人,那些都是非常年輕的刑警和工作人員,他們本來也是憑著一腔熱血才選擇了這份工作,孫警官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還沒有在工作之中鞠躬盡瘁,卻遇到了這樣的飛來橫禍。
如果讓他們只能夠在病床上苟延殘喘著過完下半生?
這該是多麼大的痛苦和折磨。
赫連權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彷彿在說些什麼都已經沒有用處了,他忽然靈光一閃。
“那個時候歹徒不是說還剩下兩份解藥,當時被我的妻子叫過去之後曾經往她的嘴裡塞了一份,另外一份應該還沒有被用過。”
赫連權眼睛一亮,忽然從甄嘉寶身邊站起了身走向了那個藥箱。
那個藥箱裡面空空如也,所以裝著僅剩的一份解藥的瓶子也就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赫連權把那份解藥拿了出來,但是卻並沒有倒出來,反而緊緊的蓋上了瓶蓋,生怕暴露在空氣中會讓這份解藥發生什麼變化。
孫警官和那個手下的目光也緊緊的黏在了赫連權的手上,他們知道現在赫連權手中的就是他們最後唯一的希望。
除非沈燃現在能夠活過來——或者是沈燃在生前留下了解藥的配方。
只可惜這兩樣都是不可能的,沈燃已經斷氣斷了個徹底,再也看不到由他研製出來的放射性物質究竟引起了多大的痛苦,而後一條路?
就連沈柯都沒有能從沈燃的手中拿到解藥的配方,他們不覺得他們有這個能耐——至少在一段時間之內解決基本上是無稽之談。
他們也不是不知道這種害人的放射性物質對人的影響究竟有多迅速,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警方的研究人員在拿到這份解藥之後,能夠儘快迅速地批次生產。
沈燃等人的屍體已經被整理了起來準備帶走,但是赫連權卻在離開之前特意讓人關照了一下,在沈燃的渾身上下搜了一遍,包括他們曾經住過的房子還有一切可能藏東西的地方。
而對赫連權的一切行動,孫警官和一眾已經明白了事情嚴重性的警察們都默默支援。
也有一些年輕的工作人員有些想不通,甚至在看著赫連權和甄嘉寶的時候有時候會露出憤恨的神情——如果不是赫連權的妻子被人綁架的話,他們也沒有必要遭受這樣的威脅。
孫警官不是看不出來手下們有些人的情緒,但是如今他本人也在水深火熱之中,實在是沒有那個心力再去管束了。
不過幸好那些年輕的警官們並沒有因為心中的情緒就抗拒赫連權,只不過是與赫連權相處的時候態度要比起以前差了許多。
畢竟赫連權現在和他們一樣都遭受著被放射性物質感染的影響,他們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也就沒有什麼好說了。
這一次行動算得上是完美收工——廢棄廠房裡面的那些東西被徹徹底底地清除了一遍,然後又進行了輪番的消毒,最後被徹底封存了起來。
而赫連權和那些警察們則是像來的時候一樣浩浩蕩蕩地回到了警察局,回程的車子上面裝著甄嘉寶這個需要治療的病人還有幾具屍體,而他們也來不及回到警察局去覆命,就直接自己把自己送到了醫院裡面住下。
這種場面在醫院裡還是第一次,只有沒有到過飛機場房裡面的幾個工作人員押送著那些屍體回到了警察局裡,順便把他們可能感染的那種放射性物質的訊息傳了回去。
一時間整個警察局裡輿論譁然,警察局長更是氣得當場摔了帽子,不知道是該罵孫警官等人在行動的時候不知道保護好自己,還是該罵的那些歹徒實在是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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