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你也能吃得下去。”
他的語氣有些輕蔑,讓站在那裡的烏娜有些難堪。
剛才烏娜故意在姜文生的面前表現出來自己對姜振乾的維護,還有故意的犯蠢。
她知道任何一個人對於擅自侵入自己家庭的陌生人都不會抱有好感,更何況姜振乾的父親還是個成功人士。
姜文生的身上一看就帶有陌生人勿近的氣場,烏娜可不會覺得他會很歡迎自己的入住。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烏娜才更加不能在姜文生的面前表現出來自己的聰明。
她太知道怎麼在一個男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天真和無知,更加知道這種偽裝可以擊敗大多數男人,就算不能讓這些男人成為她的裙下臣,至少應該不會想要把自己從他家趕出去。
不過烏娜卻萬萬沒有想到,她覺得自己十分完美的一番偽裝和話甚至都沒有得到一句回應,姜文生就這樣直接坐在了姜振乾的身邊,
簡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烏娜忍了又忍,不停的告誡自己姜文生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樣,這是自己目前想要東山再起的唯一希望。
沒有錯,自己想要對付赫連權和甄嘉寶,靠著姜振乾是不行的!
就只是一個孩子能成什麼事?只有從姜文生這裡下手,她才能有可能!
可是現在姜文生顯然對自己沒有什麼好感,烏娜也拿不準這人究竟是個什麼脾氣,所以一時之間陷入了糾結。
而姜振乾則是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烏娜的不對勁,他的腦子裡充滿了對自家父親剛剛的貶低的不服氣。
自己面前這碗麵雖然很難吃是沒有錯——就算是在山上吃慣了粗茶淡飯,姜振乾也不得不說這碗麵的水平不怎麼高。
但這也不是姜文生他這麼說自己的理由!他管自己吃什麼呢!
說句難聽的,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反正他從小到大也沒有管過自己幾次,姜振乾感受著內心那一點點微妙的竊喜和憤怒交雜的情感,只是癟了癟嘴。
“不管能不能吃下去,碗裡不能有剩下的食物,這不是你從小到大就告訴我的嗎。”
姜振乾有些不開心地說,神情就像是一個正在和自家父親撒嬌的小孩子——或者說他現在也的確是在向他的父親撒嬌。
姜文生嘴角微微一笑。
烏娜覺得現在她就像是一個外人一樣在觀看著這對父子的演出,一切事情都和她沒有關係,她只不過是一個觀眾。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烏娜知道自己一定要抓緊機會引起姜文生的注意。
她也從蛛絲馬跡之中觀察到了他一定不常陪在自己的這個兒子身邊——這也就代表了他不經常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關鍵,烏娜恨不得現在就把姜振乾給扔出這個別墅,把時間都留給自己和姜文生。
剛剛自己在姜文生的面前裝作天真無辜的樣子是不是有些失策了?烏娜的腦海之中急劇計較著得失,或許自己應該直接就在姜文生的面前展現出來自己的魅力——這樣可能會讓他的興趣直接留在自己的身上。
反正她也不介意和其他的女人共有一個男人不是嗎,尤其這還是一個頗有財力的男人,烏娜覺得她不動心才怪。
姜文生現在是故意在晾著烏娜,他從鼻子裡發出了輕輕的一聲冷哼。
“這是沒錯,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從小的時候你剩了兩次飯,捱了兩次打之後,就已經習慣於不往碗里加飯了。”
姜文生說到這裡自己也有些想笑,小的時候他對姜振乾很嚴厲,為了養成他的好習慣,要是吃飯的時候剩下了太多飯,就會有懲罰。
他這個蠢兒子脾氣倒是倔,為了防止剩下飯,乾脆就不吃。
他偶爾也心疼自己這個蠢兒子,平時在道觀裡生活困苦也就算了,還不允許自己和他母親往道觀裡面送些好吃的,就算是送過去了,也要原樣退回來。
雖然如此,不過這倒一點都不耽誤自家蠢兒子從自己的書房裡面偷茶葉去轉手送給他那個師父,每一次偷的還是茶櫃裡最上面的那一層,幾乎都是頂尖的茶葉。
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說自己這個兒子才好,有的時候他都覺得在自家這個蠢兒子的心裡,那道觀裡的老道士都比他來得更有地位一些。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姜文生現在還不能直接把烏娜給趕出家門,萬一自家蠢兒子要是真的對這個女人有什麼別的想法——別看他們兩個的年紀差了這麼多,年輕小男孩的心思可是很難猜的。
萬一自家蠢兒子要是真的有什麼想法,他們兩個之間本來就已經激化的矛盾豈不是會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