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小李助教筆下打算寫一個何等驚天地泣鬼神的絕頂好故事，就他這個思維模式，老王就有點看不懂。

“哎呀！”

他揮手趕著這淳樸老實的年輕人：“你這個想法有點太超前了，我那麼大年紀咋接受呢？你可別把我嚇出個好歹來……不行不行，你還是回去跟你女朋友討論討論吧。”

這年輕人腦子裡都怎麼想的，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文化還不夠寫吶？偏偏逮著這可怕的故事來描述。

小李助教趕緊說道：

“王教授，不是我不想跟我女朋友討論，但是您也知道，我只是犯了一個天底下男人都愛犯的毛病——”

眼見著老王的眼睛瞪大了，他緊跟著說道：

“那就是愛吹牛。”

小李助教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已經跟她吹過了——說我構思了一個好故事。這再跟她去討論……這不明擺著我這故事才有點想法嘛！”

老王吹鬍子瞪眼：“可你這鬼故事——”

叫他一個老頭子怎麼接受呢？

老王教授一輩子英雄虎膽，就不愛這個呀。

……

“沒有鬼故事，沒有鬼故事！”

小李助教連連擺手——他是可是正經大學畢業的，這會兒寫出的故事當然是十分符合國情和社會理念的。

“這只是一個幻想故事，不涉及任何封建迷信，一切都是庸人自擾，一切都是做賊心虛。”

他字字鏗鏘。

“而且這是個架空世界，架空您知道吧，網路很流行的一種設定，我前兩天才意外看到……就是這個世界本來是沒有的，是我憑空捏造的！”

老王擺擺手：“去去去！我一個寫穿越的，我還能不知道架空？我還知道量子力學呢。”

丁薇那個口號怎麼扯的來著？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你別跟我在這扯！小李啊，我用我的實際經驗告訴你，你光討論討論不出來什麼的。新手想寫一個長故事，沒得說，只能老老實實一個字一個字的寫。”

“等你完整講成一個故事之後，你才算是入門了。”

“至於這個故事好不好聽好不好看，一方面看積累，一方面看天賦……你跟我討論的再好，寫不出來那種感覺也是沒用的。”

……

這倒是。

搞文學的小李助教之前也確實像他女朋友說的那樣，寫過幾首酸詩，腦子裡倚馬萬言，下筆一個字都憋不出來這事兒也不是沒有。

他收起稿子，這會兒鄭重的說道：

“那行，教授，打擾了，我回去先寫寫，回頭要不把開頭髮您郵箱裡，咱們再探討探討？”

老王有點兒猶豫。

“那什麼……你這開篇要就是那種很兇的鬼，我不看的啊。我這個人啊，沒別的，就是一顆紅心向太陽，接受不了這種……這種……”

小李助教連連點頭：“您放心，您放心。科學社會，哪有什麼靈異神怪？都是瞎編的。我得回去查查資料呢。”

嗯，第一個故事寫什麼呢？

靈感來源於小胖，但是脫胎於小胖，也遠比小胖更精彩。

不如就寫村裡的胖姑娘在門口玩泥巴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盼盼……”

小胖妞盼盼立刻應了一聲，並順勢回過頭來。

一瞬間眩暈感便撲面而來。

再睜開眼時，小孩子白嫩的臉頰上，突然湧起道道青紫的線條……

她勾起嘴唇，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