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丁薇長得實在好看，開車的樣子也很帥，他緊張的捏了一下手，這才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

其實是知道的——整個班裡，就他最先追求人，折星星，折千紙鶴，寫表白信，濛濛細雨中送奶茶……

學的都是電視劇裡的一些小方法，萱萱一感動就接受他了。

但這也沒法說出來呀！

丁薇就皺起了眉頭。

“你這個男生啊，就是不夠自信——你要沒什麼優點，我妹妹能看得上你嗎？”

“畢竟老話都說，上學期間就談戀愛的男孩子，不是很自愛呢。”

這話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就連萱萱聽著也是一愣。

不過很快丁薇又笑了起來：

“開玩笑，開玩笑，萱萱既然喜歡你，那我們家根本就不挑剔這些，男孩子，在外頭謙虛矜持一點是對的。”

周海濤在副駕駛默默抱緊自己。

萱萱：……

咦？

為什麼哪裡怪怪的？

高明也懵了。

這個句式他是很熟悉——他爸媽在家裡用，他也經常用來說萱萱，但如今被人用到自己身上，怎麼感覺那麼難受呢？

他不安的挪動了一下屁股，臉上的表情就不那麼好看。

……

丁薇收回看著後視鏡的目光，冷笑一聲。

她上輩子是跟親戚交流不深，但逢年過節有限的時間，這傢伙張嘴閉嘴就是這些話。

“就萱萱這個學歷，也虧走運碰上我，不然也就是個掃大街的命。”

“結婚的時候我媽壓根不同意，上初中她就早戀，明擺著人就不是那檢點的人。還好我媽看得緊……想讓她給我生個兒子吧，她早些年不注意又老流產……”

“也就我們一家子厚道，不然這麼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誰稀罕？”

這是某次過年，高明喝醉了，在酒桌上大放厥詞。

丁薇當時就不敢置信的站起來，看著臉色鐵青卻不說話的二叔：

“這種男人你們也忍？”

再看看萱萱，頭髮乾枯，臉色憔悴，整個人恨不得縮成一團，只有眼圈帶著紅。

明擺著不是頭一回說這話了。

二嬸倒是淌著眼淚，好一片慈母心腸：

“薇薇，你沒結婚，這過日子哪有不起矛盾的呢？”

眼看丁薇的表情實在難看，她又趕緊改口：“萱萱初中就跟他談戀愛，高中兩個人就偷偷在一起，還懷孕了……她也沒上成大學，高明上了大專，她跟著去照顧，又流了幾個……”

“你說這孩子如今都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總不能叫孩子沒了爸呀！”

“再說了，他也就嘴上說說，也不打人，日子嘛……”

話沒說完，一直沉默沒說話的周海濤突然站起來，直接揪著滿臉通紅的高明的頭髮，一把摁在桌上那盆排骨湯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