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鳳目送大姐換好衣服後匆匆出門,心中滿是疑惑。她忍不住追問:“大姐要去哪裡?”
然而,陳大鳳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出去轉轉。”隨即上了車,揚長而去。
帶著一肚子疑問,陳三鳳來到書房找黎錦。此時,黎錦正坐在書桌前處理檔案,見陳三鳳進來,他並未停下手中的工作,顯然這些並非機密事務,也無需避諱。
“大姐要了輛車就走了,你知道她要去哪裡嗎?”陳三鳳直接問道。
黎錦放下筆,說道:“剛才我問起她關於妮妮父親的事,她只說了一句‘那是意外’,然後便沉默不語,之後就離開了。至於她去哪裡,我也不清楚。”
陳三鳳皺了皺眉,透著幾分不解:“意外?她之前跟我們說的是情投意合啊!”
黎錦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她生下妮妮這件事背後,還有些她不願提及的秘密。算了,既然她不說,我也不好再追問。不過,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放心了——妮妮應該不會被帶走。”
陳三鳳就問:“你們不是打平了嗎?”
黎錦淡然一笑,說道:“雖然表面上打平了,但她已經展示了她的道術底牌。接下來,她沒有必贏我的把握,所以並不急於跟我繼續比試。這次離開,如果她不再回來,那就預設將孩子留在我們這裡;即便回來,也不會再堅持帶走妮妮。她是個性子驕傲的人,現在平局收場,對雙方而言都是一個體面的臺階。”
陳三鳳點頭贊同:“你說得有道理!而且,你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相信她會認為你是個可靠的人,把妮妮交給你,她應該能放心。”
陳三鳳向黎錦表達了感謝,隨後退出書房,不再打擾他的工作。然而,就在她離開不久,黎錦的岳母林菁推門而入。
“那個叫大鳳的女人,快到吃飯時間就離開,她還回來嗎?”林菁問,她是想知道陳大鳳還住不住玉園。
黎錦抬起頭,說道:“媽,不用管她。她是個山野修道之人,最不喜歡被人約束。即便她真有什麼打算,我們也無法干涉。”
林菁聞言,眉頭微皺,嚴肅起來,說道:“黎錦,我不是擔心她個人的問題,而是你在跟她這些人打交道時,會不會因此牽扯進不必要的麻煩?她們和江東沒有任何關係,她們的事,你其實沒必要插手。”
黎錦明白岳母的擔憂,他知道老人家是害怕自己因過度介入京城勢力或其他外部因素,而陷入危險之中。於是,他耐心解釋道:“媽,你別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我只是滿足於江東這一畝三分地,很快就會陷入侷限和短視的困境。江東是國家的一部分,必須接受國家的管控。僅僅在江東做大,也是不夠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需要外部的盟友,也需要更廣闊的視野。只有跳出江東,才能真正有所作為。”
林菁嘆了口氣,說道:“這個道理我懂,我只是擔心你會因此牽扯進不必要的麻煩,讓自己置身險境。”
黎錦過去,握住岳母的手,說道:“媽,我會小心的!其實,我不怕危機,因為有危機才有機遇。您相信我,我一定能夠成功!”
林菁看著黎錦那充滿自信的眼神,就道:“我當然相信你!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會支援你。好了,你忙你的吧!”她說完,轉身離開了書房。
待岳母走後,黎錦重新坐回書桌前,點根菸,抽起來。
他明白岳母的擔憂,不僅僅是因為他與京城那些人的羈絆越來越深,更是因為她害怕這種關係會影響到家庭內部的平衡。他沒有急著將孩子們送入京城,也是為了顧及岳母的情緒。
無論未來如何變化,江東始終是他的根據地,是他最重要的大本營。
那邊。
省委會議剛剛結束,省長華朝陽緩步走入省委書記趙春深的辦公室。房間內光線柔和,趙春深正坐在辦公桌後翻閱檔案,見華朝陽進來,他抬起頭,示意對方坐下。
“你讓秦蒙德搞調研,進展如何了?工作展開順利嗎?”趙春深開門見山地問道。
華朝陽微微一笑,透著些許無奈,說道:“秦蒙德在基層工作的經驗不足,他的工作方案比較理想化,我並不看好他能取得什麼實質性成果。不過,既然他已經著手操作,我也不會刻意阻止。”
趙春深聽罷,點了點頭,對此並未多加干涉——他對華朝陽的工作作風和心態再熟悉不過,知道這位老幹部向來精明務實,絕不會輕易冒險或投入過多精力在不確定的事情上。
“那你有沒有說服黎錦?”趙春深繼續追問,“如果黎錦願意參與小金庫提振消費的事,那事情就會事半功倍。”
華朝陽搖了搖頭,遺憾說道:“我和他談過了,但他明確表示不配合,我也沒有辦法。而且,他現在已經開始休假了,那就隨他去吧。”
趙春深聞言,眉頭微皺,似乎對這一結果早有預料,但仍忍不住嘆了口氣,再問道:“那麼,上頭交給你的工作指標,你打算怎麼完成?”
華朝陽說道:“上頭並沒有給我硬性指標,畢竟我的身體狀況擺在這裡,不適合挑太重的擔子。他們把任務交給了秦蒙德。”
趙春深聽到這裡,不禁有些無語。他深知華朝陽的老練圓滑,如今更是精明到了極致:既推掉了責任,又為自己保留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