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一早醒來的時候見房間裡空空的,早沒有陳子塵的身影,便知他已經走了。
果然人生別離是常態,道理雖懂,可是他還是有些難受。
早起出門的時候,忽見街頭吵吵嚷嚷的,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只見很多百姓聚在街頭,吵吵嚷嚷的,看穿著破爛,風塵僕僕的,似不是這王城的百姓,似是從什麼地方長途跋涉而來的,一來便去敲了衙門的鼓,說是有冤情要上報。
裴安只是看了一眼,便去了王宮,今日來邊境一帶不是太安分,他可能過不了多久又要出兵了。
原本衙門的鼓,只要是有案情,冤情,誰都可以擊得的,府衙大人都會一一的給立案。
可今日這案子,他卻有些棘手,不知該如何立,只得進宮請示了王上。
因為那批來前來報案的人是來自邊境一帶的,鬧饑荒之地,千里跋涉,方才到了這王城,而來只為狀告一人,那便是如今官居高位,藺國侯府的花侯爺。
若是其他人,他還尚可立案,可是這位花侯爺,他卻是得罪不起的。
也只有進宮悄悄的稟明王上,看王上的說法。
府衙大人一直等王上下早朝,待王上下了早朝後才由人領著去了議事廳。
“狀告侯爺?”連王上都有些驚訝了。
“是。”府衙大人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所為何事?”
“說是,撥糧賑災一事,原本國庫撥出的糧食分發到受災百姓手裡也是可以抵擋數月的,可是,來的百姓卻稱一顆糧食都沒有分發到,說……。”府衙大人已經不敢說下去了。
離王神情嚴肅道,“說,接著說下去。”
“說……說是都被侯爺貪了。還說,邊境鬧饑荒乾旱一帶,已數了眾多百姓,他們一群壯年結伴而來,也中途被侯爺殺的殺,只剩他們幾個了。”
離王一聽甚是憤怒,將桌上的茶杯都掃的摔在地上,怒罵道,“他倒是越來越大膽了,隻手遮天,真當這王室是他花氏一族的了。”
府衙大人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不敢作聲,做這王城的府衙大人,本就不是個好差事。上下左右時常得罪人,可謂是個燙手的官差。
離王一陣發怒後,情緒漸漸的平息了下來,又看著府衙大人道,“你且將那些人都安排好,不宜聲張,待本王派人去查探清楚再做決斷。”
府衙應了個“是”字,便趕忙的退了出去。
在外的時候遇到了前來找離王的王后,府衙行了一禮便匆匆的退了下去。
剛才的話顧小暖在外面全都聽到了,知道此時離王肯定在氣頭上。
所以她很小心很謹慎的,她也恨怕會惹怒離王,這個時候,但凡有半點不是,都有可能惹怒他。
進去後,顧小暖笑的甚是溫柔,小心的將煲好的湯放在桌上,很輕,很輕,輕的都沒有一點動靜。
又很溫柔的說道,“臣妾煲好了湯,聽說王上下了朝,便送過來給王上嘗一嘗。”
離王看了看桌上的湯道,“阿堯啊,你先回去,本王還有事情,等晚些再過來你哪裡用晚膳。”
顧小暖等的就是這句話,一聽他這話,忙行了一禮,和聽音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不過在出去的時候,顧小暖就在想一個問題,那便是那些前來狀告藺國侯府的人,是怎麼來到王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