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國皇宮內,甘酒負手站立,凝望著遠方,身體直立,卻全身冷得厲害。
已經多少天了?他還沒有找到白華。
派出去一批又一批的人,每回來一批他都是由期待到失望,這一切,無盡都在無限重複著。
這期間,有些大臣妄圖把自己的什麼親戚,女兒往甘酒後宮裡塞,意圖生米煮成熟飯的更有其人。甘酒利落地斬斷他們所有念想。沒有人比他心裡更著急,也沒有人比他更煩躁。
這些日子,他感覺自己脖頸上戴著的玉葫蘆在微微發燙,又好像只是幻覺一樣,轉瞬即逝。
“皇上!”那是他派出的一隊人,又回來了。
甘酒趕緊上前去問“怎麼樣了?”
那人慾言又止,好像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十分難以啟齒的模樣。
“我們這一隊拿著皇后的畫像四處尋找,今日碰巧遇上了一個來自曜起國的酒商,說什麼這畫上的,是他們曜起國的杜夫人。”
那人話沒有說完,看見甘酒臉色一分一分難看下去,趕忙住了口。
甘酒臉色鐵青,本也不是和顏悅色的人。只是此番,更顯冷酷。
“杜……夫人?”甘酒知道這曜起國的杜公子是什麼人了,他冷聲笑了笑,喃喃自語道“呵,他怎麼敢講。”
甘酒手指摩挲著嶄新的衣袍一角,眉眼玩味。
他相信白華不會嫁給杜卓,但是,他不信杜卓不會對白華怎麼樣。
“可有打聽到,皇后身在何處啊?”甘酒問道,心裡已經盤算起怎麼去找杜卓討個說法。
那人忽然腿一軟,說道“皇上……他說……他說皇后娘娘發生了一場意外,生死未卜,杜公子悲痛欲絕,到處張貼畫像尋找皇后娘娘,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一眼就認出來那杜夫人是咱們皇后娘娘啊……”
這話出口,甘酒已經僵在了原地,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了,僵著嘴角,說道“什麼……什麼意外,怎麼可能……生死未卜?”
那人沉默,只是跪在那裡動也不敢動。
甘酒眼眶紅了一圈,有些站立不穩。
白華打了個噴嚏,懷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但是,靈魂……應該不會感冒的吧?
身旁那桌的彪形大漢,就是掀了桌子的那位,此刻喘著粗氣,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那蹦出來的殺意,讓白華覺得,要是給他把刀,他就應該會直接拿它殺人了。
剛才動靜太大,世界之主也發了聲,登時酒樓內一片鴉雀無聲。
大傢伙大眼瞪小眼的,還有人好奇湊接下來會有什麼事的熱鬧。
原來那人喝了點酒,那桌人看他身形都以為他酒量很牛,就開玩笑激了他一下誰知道他被這麼一激,臉紅脖子粗,三兩口下肚了一大碗酒。結果,這人就是個一杯倒的酒量,這會兒喝高了,撒著酒瘋。
他力氣大得跟牛一樣,還準備去掀旁邊的桌子,沒人敢攔。
世界之主皺了皺兩蹙秀眉,意識到他怕是失控了。
一陣風來,他挑帷帳飛了過來,白華這才看清楚他的全貌。
他身高頎長,膚若凝脂白瓷,五官精準而標誌地長在了審美點上。偏偏一舉一動中都帶著媚意,卻又媚而不妖。一身的寬寬鬆鬆紫灰色衣裳,樸素至極卻被他穿得格外不凡。
好多人的眼睛都看直了,還有人吞口水,白華也甚是驚歎,這人真是,怎麼長的。
世界之主還未開口再說點什麼,一雙手忽然攬了上來。
“柳腰兒……真細……”
他帶著一臉的騰騰殺氣,望著腰上那雙手。
偏偏,他最近身體不適,火氣特別大。
眾人都驚了,這是誰啊,死亡世界之主啊,這人就是撒酒瘋,居然能有這樣的膽子,竟然對世界之主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