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這麼卡著她,她也說不出話來呀……”瞿念青在身後小聲道。
杜衡重重地“哼”了一聲,把蛉嬋摔回澡盆裡。
蛉嬋劇烈地咳嗽一陣,大口喘氣,抬眼看著兩個渾身浸著屍液的人,尖笑道:“臭男人!都是臭男人!沒想到那些怨鬼居然會放過你們。”
杜衡冷聲道:“她們已經被超度了,你以後別想再用她們害人了。”
“被超度了?!”蛉嬋的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你們竟然把她們超度了?!竟然超度了……”
杜衡不耐煩道:“快說旋龜在哪!不然我連你也一起送走!”
蛉嬋回過神來,忽然尖聲大笑道:“旋龜?你們要找旋龜,怕是一輩子也找不到了!”
杜衡道:“你什麼意思?”
“旋龜根本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代號。凡是有人打聽到禁忌,長耳都會拿旋龜當幌子,”蛉嬋大笑著,臉抽搐到變形,“你們在我這裡耽誤這麼長時間,說不定長耳都已經跑了!”
“代號?”
杜衡心道不妙,連忙飛身下樓往長耳的鋪子裡奔去。
然而當杜衡找到那座花樓時,發現早已人去樓空,連門口掛著的耳朵都不見了。
“他真的走了啊……”瞿念青愣了愣道,“那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找!!”
杜衡大吼一聲,在街上狂奔疾走,引起無數人側目。瞿念青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趕緊跟上。
然而,兩人找了半天,連長耳的影子都沒看見。
杜衡站在空蕩蕩的鋪子門口,感到憤怒又無力,努力控制著把面前這座樓敲碎砸爛的衝動。
“叔……叔叔……”瞿念青小聲試探道。
“做甚!”杜衡橫眉立目,眼中怒火熊熊。
“你先別生氣,說不定別人也會知道訊息呢……”瞿念青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說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杜衡忽然很想念御陽。
要是御陽那個狗鼻子在就好了,說不定還能追得上。
他回頭看看瞿念青,忽然眼前一亮,踢了一腳瞿念青的屁股,道:“你不是會變嗎?快變條狗來!”
“變狗?變狗幹什……”
瞿念青話說一半,忽然明白了杜衡的用意。他原地一轉,身形漸漸縮小,最後真的變成了一條大黃狗。
大黃狗跑進花樓裡四處聞了一圈,然後就“汪汪”叫著朝北渚大門外跑去。
一人一狗在街上橫衝直撞,街道兩邊的鋪子頓時一陣騷動。
大黃狗率先衝出北渚大門,順著通道回到上界,忽然看見長耳揹著一個巨大的麻布袋子,袋子口上還繫著那隻人耳朵。
“汪!”
大黃狗用力一躍,直往長耳的麻布袋子上撲去。沒想到還沒挨著袋子的邊,忽然眼前一黑,迎面一個拳頭砸下來,噹噹正正地砸在自己頭上。
“嗚嗚……”
杜衡也剛剛趕上來,發現長耳不知怎麼的,竟被一個高大的身形提住領子懸在半空中,兩隻小短腿不住地亂踢亂蹬。
“國師?”
杜衡一愣,北渚出口眾多,他本沒有想到夕宿會守得這麼準,不禁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