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大宋的時代特色。
自歐陽修、范仲淹,倡導古文運動,發起慶曆興學之後。
大宋計程車大夫們,就已經不再相信天人感應,也不再相信君權天授。
士大夫們既然連董仲舒的天人感應都丟到了一邊去了。
又怎麼可能指望他們,會愚忠於一個坐在汴京寶座上的皇帝?
開玩笑!
熙寧變法以來,舊黨大臣怎麼做的?
爺不伺候您啦!拜拜!
爺去洛陽了!
文彥博、富弼、司馬光等人,都是如此。
這就叫做‘道不行,乘桴浮於海’!
不止舊黨大臣是這個樣子。
新黨也是一樣!
拗相公王安石是怎麼回事?
人家在江寧表示:勿cue,忙種花唸經。
這就是為什麼,韓琦會被大宋歷代天子推崇的緣故。
也是為何韓琦諡‘忠獻’的緣故。
韓琦在世時,即使反對新法,但也沒有阻擾,更沒有破壞,反而協助新法實施。
就這一點,在皇帝心中,甩其他士大夫十萬八千里。
趙煦想到這裡,也是在心中嘆息:“國難思忠臣啊!”
“我的忠臣又在那裡?”
他看向殿中。
趙煦明白,如今在朝的宰執大臣們,即將迎來兩宮時代的狂風駭浪。
能夠撐下來的,一個都沒有!
趙煦能夠勉強護住這些人的體面,讓他們出知地方州郡為官,就已經不錯了。
所以,他們短期內,都不可能是趙煦需要的‘忠臣’。
況且,現在的趙煦,也不需要一個真正的先帝元老在他耳邊,天天唸叨著什麼先帝志向,熙豐舊事。
趙煦有自己的想法,也不需要他們教。
所以,這些大臣還是出去的好。
倒是曾布和鄧潤甫,運道不錯,一個贏得了高太后的信任,另外一個得到了向皇后的信重。
這樣一來,即將開始的兩宮時代,就多了這兩個變數。
可他們是忠臣嗎?
鄧潤甫或許是,但曾布就真的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至於舊黨群臣?
他們嘴上,肯定比誰都忠,至於是不是真的?那就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