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呢?」
「還有這個呢?」
章惇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一個被他忽略掉的事情。
天子為何要來都堂要堂薄?
禁中不是也有一本天子親自除授官職差遣時的玉冊嗎?
小官家不知道,皇太后還能不知道?
除非……
章惇低下頭去,在心中呢喃著:「皇太后故意順著官家的話說的……」
「皇太后是在叫我來見證!」
直接拿大內的玉冊,除授了兩個國親官職差遣。
事後,都堂宰執們只會得到一張從禁中降下的手詔。
這樣除授就是皇太后在除授,沒有人知道,小官家參與其中。
是這樣的嗎?
皇太后殿下,在給官家造勢,在利用這個機會,讓朝臣們知道官家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你們可以輕視的,也不是你們可以輕慢的!
官家是天子!
而且,他有能力決定你們的升遷任免!
章惇在心中揣測著。
他不敢確定,但心臟卻在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兩宮聽政,兩宮雖是婆媳,也是一體。
但兩宮是不同的。
太皇太后是大行皇帝生母,是官家太母。
而皇太后則是官家嫡母,她只有官家這一個兒子。
哪怕不是親生的,可看他們母子,又有哪一點不像親生的?
章惇心中,胡思亂想著。
御座上的小官家,就已經結束了和皇太后之間的溝通。
他拿著那本薄薄的堂薄,垂詢起來:「執政,都大經制熙河蘭會路邊防財用司,如今可還有闕?」
這話一出,章惇還沒有回答。
向宗回和高公紀,就已經呼吸急促,面紅耳赤起來。
他們兩個都在心中忍不住吶喊著:「陛下就這個吧!別選了!我們就要這個!」
都大經制熙河蘭會路邊防財用司,是整個熙寧、元豐時代,國朝有數的美差和肥差。
權力大、經費多。
最重要的是——功勞也多啊!
李憲那邊今天一個勝仗,明天斬首三千,後天擊退西賊酋首入寇。
汴京城裡的外戚勳貴們看的眼睛都要瞪出去了。
可是,大行皇帝卻對熙河路的差遣,看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