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話,犬就可能誤認自己的地位,並錯誤的以為,自己才是主人!”
“所以,民間一些人養犬會被犬咬傷,但善於訓犬的人,無論什麼犬,不管什麼情況下,只要發出指令,他養的犬就會服從!”
“只是因為,這些善於馴犬的人,透過實力,讓犬認清了誰才是主人,誰才能掌控它的生死!”
“可是,問題來了……假若有一群惡犬,已經被人馴化了……且只認他們的舊主的指揮……若朕想將這些惡犬,變成自己的惡犬,並讓它們聽話,該怎麼辦?”
“蔡卿……說說看……朕要用什麼辦法,讓這些惡犬變成朕的,並且忘掉它們的舊主人?”
蔡京的牙齒開始打顫:“臣……臣……臣愚鈍……”
趙煦笑起來:“讓他們再也見不到他們的主人就好了!”
“然後,朕再拿著棍棒,打死幾隻敢對朕齜牙,敢不聽朕指揮的惡犬就好了!”
“但應該怎麼做,才能讓這些惡犬,再也不見到他們的主人?”
蔡京嚥了咽口水。
那些如今已經去了熙河和交趾的監當官們,就是因為這個理由被調走的?
他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這樣的招數,在官場上很常見。
調虎離山,明升暗降。
可是……
監當官們不止是單獨的一個人啊。
他們背後還有著家族!
甚至可以這麼說,監當官們只是那些皇親國戚家裡面的普通一員。
連嫡系都算不上!
所以……
官家還做了什麼事情?
蔡京猛然想起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左相呂公著宣佈,抵當所買撲日確定在七月庚戌(初一)。
而以蔡京所知,抵當所的買撲,說是‘公平、公開、公正’。
實際,早就被官家按照地域,分好了豬肉。
東南六路、福建廣州、沿邊諸路……
大宋朝的地方實力派們,人人有份!
於是,天恩浩蕩,雨露均霑!
而留給汴京權貴們的抵當所,雖然是最大、最肥的那幾塊肉。
但,僧多肉少,註定競爭激烈。
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敢去節外生枝,誰又敢伸爪子?
都不用官家出手,其他人就會將這個犯了錯的傢伙,踩在地上,狠狠踐踏,狠狠蹂躪,以表自己的忠誠!
和抵當所相比——府界各縣的胥吏們,在那些皇親國戚、武臣勳貴眼中,只是可有可無的下人、走狗。
下人、走狗,沒了也就沒了。
以後可以再招!
但抵當所買撲的機會,要是錯過了,下次再想上車,就沒有這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