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章站起身,雙手死死的抓住牢房裡的木製圍欄,盯著眼前一身青衣玄甲,臉戴紅甲玄紋銅環面具,手扶唐橫刀的熟悉身影。
‘是……是你嗎?’王彥章心中萬千感慨,看向眼前的李星雲,在心中暗暗道。
其他牢房裡關著的其他囚犯一見這黑壓壓的一片,個個默不作聲,安靜了下來,一時之間,牢房之中沒了那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音,只剩一片寂靜。
“帶出來。”紅甲玄紋銅環面具之後,傳出一道令人感到陰沉、壓抑的聲音。
“大……大人,這位是天子欽定的要犯,且此人武藝高強,是否……”在李星雲身旁,一打扮成大牢牢頭模樣,一臉胡茬的男子,轉身看向眼前的李星雲,抱拳,一遍討好的行禮,一邊開口道。
這也是不良人,專門找來給王彥章下套的。
“我等不良人乃是天子親軍,轉為天子負責,按天子之意行事,今日之事,便是天子的意志,怎麼……”言及此,李星雲轉過頭去看向那‘牢頭’,開口道:“是不是要我把天子的聖旨拿出來,你才肯同意啊,啊?!”
說到這裡,那陰沉的語氣之中已然多了一抹森然之意。
“不不不……大人,只是每日有通文館的人來檢查此要犯身上的……封印,眼看著時候快到了,若是耽擱了事兒,小人怕是人頭不保啊!”那“牢頭”顫顫巍巍的看向眼前的李星雲一行人,開口道。
“怎麼,怕通文館,卻不怕我不良人嗎?
帶他出來,再有推諉,拿你頭顱!”李星雲帶著幾分威脅之意,開口道。
“是是是,小的遵命,小的遵命!”那牢頭唯唯諾諾的看向眼前的李星雲,恭敬的開口道,旋即,他掏出鑰匙開啟了牢房的大門。
“你,你們是?”王彥章看向眼前的李星雲一行人,若有所指的開口道。
“帶出來。”李星雲沒有理會王彥章的話,只是扔下了這樣一道命令,旋即轉身向著其他方向走去。
在他身後,一眾不良人進入牢房之中,拉著王彥章走出了牢房。
鐵鏈墜地,多了叮噹作響的聲音。
王彥章拎著鎖在他身上的鐵鏈,平靜的向前前行著。
不多時,眾人來到了大牢內的刑房之中。
這是一個陰森恐怖的地方,充滿了壓抑和絕望的氛圍。房間狹小,四周牆壁由冰冷的石頭構成,給人一種阻隔世界的感覺。昏暗的燈光在房間裡散發出陰森的光芒,勉強照亮著房間的一角。牆上有一些生鏽的鐵鏈和鐵環,用來束縛囚犯的手腳。
房間中央有一張酷刑臺或刑具架,上面擺放著各種殘酷的刑具,如刑剪、刑棒、刑刀等刑具,房間中沒有窗戶,沒有新鮮空氣的流動,讓人感到窒息和束縛。
“大人,鑰匙在此。”那牢頭上前一步,要把王彥章身上鐐銬的鑰匙遞給李星雲,但卻被一名不良人攔住。
這也是戲的一部分。
“是是是……”那打扮成牢頭的不良人看向眼前攔住自己的不良人,恭敬的將自己手上的鑰匙遞了上去。
隨後,他便低著頭後退了幾步。
王彥章則是平靜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切,不過心底確實熱切了起來。
自從被李存勖收拾的淪為階下囚之後,他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心若死灰的境地,已然很久沒有這般熱切了。
就在那牢頭後退之時,李星雲扶著唐橫刀的手抬起一揮,伶俐的打了個手勢。
在那牢頭身後,一人手持短刀,直接給牢頭來了個一刀封喉。
那牢頭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鮮血流了滿地,霎時間,空氣之中多了幾分血腥味。
“快,替王將軍開啟桎梏。”李星雲陰沉的假聲自紅甲玄紋銅環面具之後傳出。
“在下多謝酆都大人相救,敗軍無能之將,喪權辱國,深負聖上之望,慚愧至極。”王彥章看向眼前的李星雲,抱拳一禮,開口道。
而此刻,手持著鑰匙的不良人上前一步,開始開啟王彥章身上的桎梏和枷鎖。
“前因後果我已知曉,李存勖用兵如神,又有李存孝,李存忍等人為之助力,你不是對手很正常,能打到那種地步已算為國盡忠。”李星雲沉著嗓音,用假聲看向眼前的王彥章,開口道。
“恨不能自裁而死,只是想到或許還有機會再為大梁效力赴死,這才苟活至今。”王彥章抬手摸了摸眼眶旁的淚花,看向眼前的李星雲,恭敬而又激動的開口道。
上一世大梁主力灰飛煙滅,大梁土地城池盡為李存勖所得,王彥章唯有一死,而在這一世的王彥章的視角之中,他被俘時實在是無計可施。
能用的手段都用了,最終還是被李存勖以奸計詐開了城門,最終戰敗被俘,但酆都大人還在,孟婆還在,他未必不能再回到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