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明界海的話,雲子墨彷彿聽到了時間最可笑的笑話,他狂妄的大笑:“你確實很強,可自從神的意志降臨之後,你連碰到我的資格都沒有,談何殺我?難道神的意志已經讓你崩潰了?”
明界海沒有理會雲子墨的話,他收回了戮神劍意,現在的情形,他若是在強撐著使用殘陽劍意來抵抗雲子硯的話,很有可能真的死在他們手裡。
就在這時,一個少年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來著正是唐晨,今日之戰,他本在風羽騎兵陣中瘋狂衝殺,但戰場上傳來訊息,說是風陌受傷,唐晨知曉之後,立刻孤身一人,從風羽騎兵中殺出一條血路,直衝風陌身邊。
衝殺而來的唐晨直接衝到了風陌身邊,身上,劍上早已佈滿了血汙,他沒有理會這些,他看向風陌身上的傷口:“誰傷的你?”
在唐晨領悟血殤劍意入魔之前,他跟風陌並談不上什麼感情,他聽風陌的話,只是因為唐晨知道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他住在龍雲府,做了颺羽聯軍的軍官,聽從風陌的指揮是他必須做的。可是風陌為了救入魔的他,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
唐晨很是感動,他很清楚,風陌,袁立,袁冰,白隱,雲詩羽……他們每一個人都對唐晨很好,唐晨也希望自己能夠保護好他們。或許他不夠強,但他心中一直有著那個念頭,他要做這世界的王,保護住身邊的人。
“不礙事,唐晨,你去殺了那個雲子墨。”風陌用手指了指雲子墨所在的方向。
唐晨看到了雲子墨,立刻衝殺了過來。若是全盛時期的雲子墨面對唐晨的話,雲子墨是毫無壓力的。但他此前被明界海所傷,又要控制雲子硯,分身乏術,並不敢直接對抗唐晨。
“神威浩蕩,魂志為佑。請之歸位,護我左右。”雲子墨大喝,雲子硯聽到之後,立刻退回到了雲子墨的身邊,漆黑的雙眼緊緊盯著正在衝殺過來的明界海和唐晨。
唐晨和明界海很快就跟雲子硯拼殺了前來,雲子硯以一敵二,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唐晨血殤劍意出,血腥味瀰漫四周,就連身邊的明界海也有一絲膽寒,“這就是血殤劍意嗎?他好像比我上次見他變得更強了。”
血殤劍砍到了雲子硯的身軀上,傷口之深甚至已經可以看到雲子硯的骨頭,但云子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不斷的攻向兩人。
雲子硯手裡沒有武器,但他的雙拳似乎要強於帝都十劍的鋒芒。明界海向唐晨眼神示意,唐晨立刻會意,二人從雲子硯前後夾擊而來,雲子硯側身,左掌握住了血殤劍,右掌握住了戮神劍,三人就此僵持,誰也無法在前進一步。
明界海此時已經顧不上自身的傷勢了,現在的情況,如果他們不能殺掉雲子硯,他們就全都會死。
“唐晨,按我說的做!”明界海催動了戮神劍意,身上氣力幾乎已經耗盡,他用著最後的力氣大喊,“用你全身的力量催動血殤劍意。”
唐晨沒有任何懷疑,立刻催動血殤劍意,血殤劍上的紅光徹底迸發,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更加濃重,但並不是那種令人作嘔的腥臭,而是甜腥。
“不好,他們是要催動劍火!”魅兒大喊,“要阻止他們,否則他們承受不住劍火的反噬的。”
魅兒想要衝嚮明界海,但卻比一個渾厚有力的大手拉住了,風陌眯起了眼睛,臉上帶著笑意:“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你放心,他沒事。戮神劍主,血殤劍主,哪個不是歷經九死一生的呢。”
“照我說的念!劍道十君,治世之王,血印王道,無始無終!”
“劍道十君,治世之王,血印王道,無始無終!”
“劍道十君,護世之主,蕩魔戮神,證道蒼生!”
“不好!”雲子墨差覺到二人要做什麼,想要讓雲子硯離開二人的夾擊,但為時已晚,血殤劍和戮神劍已經狠狠的刺進了雲子硯的血肉。雲子硯感覺到了二人劍上傳來的威脅,想要抽身逃跑,但明界海和唐晨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二人拼盡了全身氣力,將雲子硯狠狠的控在了原地,雲子硯不甘的怒吼著!
三人的上方開始聚集起了陰雲,一道雷電轟然而落,擊中了雲子硯,唐晨和明界海二人皆感覺到了雷電的威力,身軀開始劇烈的顫抖著,但二人心照不宣,沒有人拔劍,等待第二道雷落下。
很快,第二道雷從天而降,就當雷電擊中雲子硯的頭顱之時,明界海大呼:“拔劍!”二人同時拔劍,退到一旁,而與此同時,雲子硯的身體立刻被火覆蓋。雲子硯大聲的哀嚎,這是他復生以後第一次表現出疼痛,他帶著滿身的火焰,衝向了風陌。這是他死前的怨念,在他臨死之前,他不希望風陌依然活在世上。
但云子硯並沒有實現自己的希冀,他的身軀抓緊被火融化,移動的步伐越來越慢,最後徹底跪倒在地。而操控雲子硯的雲子墨,在這一刻吐出了好幾大口鮮血,雲子硯再一次死去,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反噬。明界海看到雲子硯已經死去,便提著劍走到了雲子墨身前。
明界海用劍尖指著雲子墨的脖子:“我說過,我今日必殺你!”說罷,明界海手起劍落,砍斷了雲子墨的頭顱,然後帶著雲子墨的身軀走進了仍在燃燒的雲子硯的軀體,丟了過去,雲子墨的身體便立刻開始燃燒起來。
風羽騎兵的統領相繼陣亡,剩下的軍隊早已失去了戰鬥的意念,再加上本就愧對風陌,很多人都選擇了投降歸順,打掃好戰場後,風陌將戰死計程車兵埋在鑄鋒關外,便率兵回到了鑄鋒關。
回到鑄鋒關,風陌和雨墨便被送到了袁立家中,而唐晨和明界海,早在雲子墨死後就昏迷過去了,二人也被送到了袁立府中。
雲詩羽得知唐晨受傷,立刻從自己原先的家中趕來。本來袁立打算將雲詩羽留在自己府中,相互照應,但云詩羽因為袁冰的緣故,就選擇了婉拒。
剛進入府中,雲詩羽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幾人,除了此前昏迷的白隱,還有剛剛得知的唐晨以外,還有一個少年也躺在床上正在昏迷。少年的身邊坐著一個女孩,目光總是在看向遠處,但雙手卻僅僅攥著少年的手。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雲詩羽看到之後都有一絲心痛。
而唐晨身邊也同樣坐著一個俊俏的女孩,自然就是袁冰。袁冰也看見了雲詩羽,臉上帶著幾分得意的神色雲詩羽沒有理會,他知道袁冰對唐晨有愛慕之情,雖然自己對唐晨同樣有好感,但她從來未將袁冰當做自己的競爭者。
畢竟,雲詩羽知道自己和唐晨不會有結果的,只是希望能在這之前多待在他身邊一段時間。而袁冰和唐晨,在他看來才是搭配的,二人郎才女貌,又沒有身份的牽絆,一切都要比自己合適。
或許,沒有結果,就應該少一些打擾。雲詩羽向袁冰投以一個微笑,就打算離開。聰明如她,已經知曉了唐晨傷勢的原因,再留在他身邊,可能會給他帶來麻煩吧,雲詩羽搖了搖頭,臉上掛了幾滴淚痕,她又想起了那個木牌,那次緊緊的相擁,那場城門的戰鬥,她多麼希望,她和唐晨都只是一介平民!
“詩羽,不要相信那個木牌的話……”唐晨輕聲呢喃著,後面的話雲詩羽沒有聽清,但兩行清淚已經步滿了她嬌美的臉龐。她跑到唐晨身邊,緊緊地攥住了唐晨的手,袁冰本想要說什麼,看到雲詩羽臉上的淚珠,最終還是退到了一旁。
魅兒看了看雲詩羽,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雲詩羽,雖然不明白他們的關係,但還是從中察覺到了一絲端倪,她走到袁冰身邊,拉起袁冰走出了房間,臨走前還不忘輕輕關上了房門。
唐晨的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雲詩羽用手心輕輕的幫他擦拭。房間裡很安靜,雲詩羽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年,眼中滿是感傷。
唐晨和明界海的傷,袁立說他治不了,只能安心靜養,因為他們二人催動劍火,對自身的傷害實在是太大。劍火需十劍,二人催動,每個人就承擔了本有五倍的壓力,對於兩個少年來說,未免太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