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的語氣平淡,但是平靜之中,又透著一股滄桑,彷彿只聽一句話,便可聽出其中的故事。
趙御欽本以為張然只是跟在斐苒初身邊的嬤嬤,但是隻單純聽了這樣一句話,他便心中肯定,此人並不簡單。
看著趙御欽臉上充滿了疑惑的表情,連張然也不禁懷疑:怎麼,難道他是真的毫不知情嗎?
也是,那件事情,距離現在,也已經過了二十年了。
二十年,什麼都變了。
江山易主,同時也是物是人非。
一朝從後宮的權力中心,跌落成了這千萬人都可唾棄的冷宮階囚。
而當年衛如燕的那個尚在牙牙學語的孩子,現在也已經長大成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按理說,老一輩人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他們的身上。可是當她看到趙御欽的眉眼,都像極了衛如燕。可是一提及衛如燕,想起當年的那件事,心中原本平靜的平原,就會瞬間燃起熊熊大火,一發不可收拾。
“你是誰?”
趙御欽是真的很認真地看著張然,打量了半天,只覺得很熟悉,但是回憶了很久,並沒有想起什麼,只得認真問了一句。
張然眼神中的光芒似乎都黯然了幾分,她只嘆了口氣,說道:“沒什麼,你就當我是個前朝並不受寵的妃子好了。”
“哦?”趙御欽還是一臉疑惑,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可張然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沒什麼,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需要再提。”
見狀,趙御欽也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過身去,看向躺在床上的斐苒初。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得認真看她,一時間,他堂堂一個“天師”,竟是也有些慌了神。
張然坐在旁邊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她卻已經將這些細節,全部都記在了心裡。心中,則是感慨頗多。
果真,造物弄人。有的感情,明明不該存在,但是卻總是偏偏發生在錯的人身上。
有的時候,甚至,至死不渝。
“你也該走了,我想,天師還是要多多注意身份才是。待到小……待到這姑娘痊癒的時候,再麻煩你將我們送到冷宮去吧!我們兩個都是那裡的人,也只有那裡,才最適合我們。”
趙御欽看著一臉滄桑的張然,不禁皺了皺眉頭:“什麼叫適合你們?呵,好好在我這裡養傷就是了。”
冷宮中。
“說,人呢!”
趙御風負手而立,鐵青著臉,衝著俯身在地上的二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