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所不知,平日凡有訊息傳來,無非是書信和麵談二種,一些不甚重要之事一般是由人當面相告,一些機密之事則是以書信傳來居多,而極為隱秘之事則有專人攜信而來,小人只需按照訊息傳來時附帶的要求,將書信轉交於其他的斥候人員,或是將話語記錄,代為書面呈交他處,沒有特殊要求的時候,便是如此傳遞!”
“小人在此傳了近二十年的訊息,一直都兢兢業業,那可是半點差池都沒有出過,谷主大人都曾親自誇贊過小人,大人儘管放心就是!”
老人笑著拱了拱手,臉上帶著些得意,但這笑容之下,眼神中卻是略帶幾分無奈與感傷。
如此變化自是沒能逃得過柳川的眼,不過對此他倒並無興趣,想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淪落到給三邪谷這樣的魔教賣命多半是有什麼苦衷,但江湖上這樣的人何曾是少數,他就算是同情也同情不過來,更何況眼下的自己又何嘗不需要他人同情!
因而柳川僅是點了點頭,便開門見山道,
“好,那我問你,近日可有雙陽鎮方向的人前來收取情報?”
“沒有!雙陽鎮的人從不到此處取信,向來都是以飛鴿代傳!”
柳川這才點點頭,如此甚好!
“那好,那你現在代為書寫,我有訊息要傳遞於雙陽鎮!”
老人愣了愣,但片刻後還是應了一聲。
“大人稍等,小人這就去取信來!”
“好!”
老人當即轉身進屋,不一會兒就拿著一沓信紙和信封走了出來,順帶著,還提了一個裝著信鴿的籠子。
將東西立整擺放到桌上,老人擺好了架勢,這才衝柳川道。
”大人,準備好了!“
”好,你以你的口吻敘述即可,我便不代為措辭了。“
“好,大人儘管說,其餘的交給小人就是!”
“好!”
柳川也不多廢話,直接開口道。
“近日,受幾位谷主差遣前往追殺那蘇姓丫頭的人馬盡數被殺,唯一臉帶刀疤青年攜傷前來報訊,稱其即將得手之際,蘇姓丫頭為一夥黑衣蒙面人所救,望西南而去,其眾人慾追殺卻慘遭埋伏,死傷殆盡!吾本欲救此青年,但其傷勢過重,說罷此言便一命嗚呼,吾深知此事緊急,故加急相報!”
柳川邊說,老人便換做自己的口吻去敘述,雖說他已養成習慣不去過多思考這等機密之事,但眼下或多或少聽了些,卻也不免心生疑惑起來。
只是不等他過多思考,柳川便轉過身問了句。
“如何?寫好了嗎?”
聽到催促,老人不敢怠慢,趕忙寫罷收筆,衝柳川點了點頭。
“好,那速傳遞出去,此事十萬火急,若是不能及時告知幾位谷主,恐有重大變故!”
一聽如此事關重要,老人心下一驚,哪兒敢耽擱,立馬將信以獨特手法捲成筒,綁在了信鴿腿上,隨即將信鴿從籠中取出,親暱地摸了摸光鮮亮麗的腦袋,便直接放飛了。
做罷這些,老人才重新轉回身來,拱手問道。
“大人,您交代的事已辦妥,可還有其他吩咐?”
然而,聽到他的話,柳川眼中竟一閃而過狠厲之色,淡漠出聲的同時,不知何時搭在手裡的彎刀也拔掃了出去。
“事既然辦完了,那你也不需要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