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分鐘，季空擰著一個男人過來。

那男人趙熙然從未見過，大約四十五歲左右，滿臉的胡茬，身穿一件破爛的藍色夾克。

可他抬頭看見趙熙然的那一刻，臉色瞬間變了。

口裡連連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看起來很害怕，不停地往角落裡躲。

季空見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連拖帶拽地把他弄了進來。

“老何，這個女人，你認識嗎？”坐在椅子裡的程逍突然發問。

趙熙然先看了他一眼，隨即很快將眸光轉到了那個叫老何的人身上。

老何只看了一眼，便連連搖頭，“不，我不認識她，我誰都不認識！”

他像條狗般不停地往外爬，而就在那一刻，垂在地板上的那支手臂被人用力一踩，小磚房裡頓時發出痛喊的聲音。

程逍看了眼滿頭大汗的老何，從兜裡掏出張手帕，蹲下身子慢慢給他擦，“我這秘書脾氣不太好，稍遇到點事，便容易著急上火。剛才沒踩疼你吧？”

這樣的程逍，趙熙然見著都感到背脊一陣發涼，更別提還在另一邊待著的曉雨了。

此時的她，早被嚇破了膽。

“程總，你們究竟想知道什麼啊？之前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那些都交待了！”

“哦，是嗎？”程逍將手帕扔進了一旁的垃圾箱，轉而從季空手裡接過一張照片，“今天請你過來，其實就是想請你幫我認個人！”

他將手裡的照片遞了過去。

老何只看了一眼，臉色再次轉黑。“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程逍聽見這話微微一笑，“他一個精神病患者，我們唯一可做的，便是送他去該去的地方！”

趙熙然雖沒看到程逍手裡的照片，可聽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她已經猜到此時他們說的那個人，便是之前衝進會議室傷害了李先生的三子。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三子竟然跟車禍的謀劃者老何有關係！

不，或許老何根本不是謀劃者，他只是謀劃者利用的一把刀子。

想到這些，趙熙然不由打了個寒顫，本能地朝著不遠處的程逍挪了挪位置。

“精神病院？”老何好半響才反應過來，“不，三子他不能去精神病院！他去了那裡，他這輩子就完了！”

此時此刻老何的更像是一位老父親，突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噩耗，整個人傷心不已。

“老何，在管他之前，我勸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吧！”程逍不以為然地道。

原本還在嚎叫的老何突然沒了聲音，小磚房變得一片寂靜。

直到好一會兒後，老何才再次開口，“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只求你別傷害三子！”

此情此景，趙熙然恍惚在那裡見過。

想起來了，那更多的是來自於姚凌凌的劇本。曾經她還取笑過姚凌凌，說那一切看起來太過浮誇，太過虛假。

只是沒想到定她定義為浮誇虛假的事，竟然會真的發生在她的生活裡。

“程……”

趙熙然剛開口，便接受到了程逍警告的視線，欲出口的那些話，只得重新咽回了肚裡。

老何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他說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是個女的，聽著聲音挺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