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來,一個巴掌打在臉上,“我不是人!”
簡戰漠眼中寒光四射,冷冰一般地直瞪著他。
“兩個月前,我的母親病重,我偷偷地從廚房背出了一袋麵粉送給她老人家,這件事情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我的心間,讓我時時心中愧疚,少爺,我不是人!”
簡戰漠的眼眸閃過一絲失望,冷冷地說道:“僅此而已,你難道沒有做過一點別的?”
他立刻雙指朝天,發誓說道:“就這一件,我的家裡家徒四壁,母親只想和吃一碗棒子麵,做兒子的當時沒有能力!”
“家裡有困難為何不開口,反而前去廚房偷偷摸摸?”虎子怒其不爭,不滿得叫道。
“是,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反省,是我之前誤入歧途,迷上了賭博,才將銀子輸光,讓母親無病可醫,我知道錯啦!”抓著心口哭喊著。
簡戰漠的面色不悅,浮起了一絲絲冷笑,虎子立刻將他扯起來,“一袋麵粉,我們不與你計較,你有沒有做過傷害老爺的事情?”
他呆了呆,迅速地搖頭,“沒有,沒有,我指天發誓。”
揮起了拳頭,照著臉上準備砸過去時,簡戰漠叫道:“讓他走吧!”
“少爺!”虎子不甘心扯著他的領子一回頭,“這種人好賭,又偷,人品極不可靠,保不準是收人錢財,謀財害命呢!”
撲通一聲,他立刻跪了下來,對著簡戰漠直磕頭,“少爺,我真的只是偷一袋麵粉而已,心中有愧,之後也洗心革面,不再踏入賭場半步,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去謀害他人!”
“是啊,真正十惡不赦的人又怎麼會自己認罪呢?放他走吧!”丟給他幾個大洋,讓虎子將他拽走。
一旁的小丫鬟嚇得渾身發抖,簡戰漠一聲不吭,緊緊地盯著她,“你有沒有話說?”
“少爺!”她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來,“是奴婢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偷了少爺的一條手帕,小白不敢謀財害命!”
她的臉龐通紅,深深地垂首,不敢再抬起。
簡戰漠徐徐地展開,是他曾經遺失的,被手洗得發白,摺疊得整整齊齊,之前就被人精心地保管著。
他將手帕丟在一旁,抬起頭來,她緩緩地仰面,眼眸不敢抬起,眨巴著眼睛,隨時滾下淚來。
“我記得你時常給方婆打下手,時常去廚房裡走動!”
“少爺說的正是!方婆一直說她是個孤老婆子,人極為寂寞,尋常便會在一起聊聊天!”
“她的脾性古怪,原來和你倒是投緣!”
“也不是!”她戰戰驚驚地說道,“只是偶爾託我買藥!”
“她生病了?”簡戰漠眼中光芒一閃而逝,聲音平靜地問道。
“瞧著不像,她的身體一向硬朗,只是說外出買點藥保養身體的!”
“我先買藥的單子呢。”
“因為此事關係重大,所以每每將要抓了回來,單子我都隨手塞在一個罐子裡!”
虎子立刻隨她將罐子取來,密密麻麻的就有數十張方子,每一道都有一味藥。
“這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