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衍不由得嘆了口氣:“老婆,你願意跟我同生共死我很高興,但是我不同意這麼做。就算不為你,你還要想想我們兒子。我們這輩子還沒有周遊列國,兒子更是沒有長大。如果一定要讓我選,我寧願犧牲的是我。換作是你,你難道就會做出不同的選擇?”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蘇韻月想到厲衍為了她們毫不猶豫下跪的那瞬間,想到厲衍中彈的那情景,她晚上根本沒有辦法閉上眼睛。要是沒有厲衍,沒有厲衍…她該怎麼辦?蘇韻月幾乎無法想象自己活在沒有厲衍的世界裡。不知不覺,厲衍在她心裡的分量已經跟童寶一樣,她無法忍受自己失去厲衍…
想到這裡,蘇韻月又覺得是她矯情了,她摟著厲衍的腰:“說來說去都是我太沒有用了,不能幫你分擔。以前我還嫌棄鄭原平,覺得他是混黑道的,不想跟他往來。這次要是沒有他,說不定我們一家三口都沒了。”
厲衍摸著蘇韻月的頭髮,嘆了口氣:“鄭原平雖然說是要上岸,但要是你不喜歡他,我們就不搭理他。他這裡的事情,我來對接就好,我有分寸的。”
“不!”蘇韻月抬起頭:“我要鄭原平幫我,我要報仇!”
厲衍有些意外:“報仇?”
“不錯!”蘇韻月語氣十分肯定:“醫生說你的腿要兩三年才能完全復健,以後如果再受傷就有可能真的要殘疾。這麼大的禮物,我不給慕晟之那個心胸狹隘的神經病送一份我不甘心!”
厲衍看著蘇韻月這樣莫名覺得有點可愛,不過他現在行動受限,報仇什麼的也不急在一時:“老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不你等我腿好了,我們兩個一起把慕晟之的老巢給掀了?”
“不,”蘇韻月卻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就要現在!以後萬一慕晟之跑了或者死了怎麼辦?我現在就要慕晟之得到教訓!”
那樣子大有恨不得現在就把慕晟之抓過來踩在腳底下,以解心頭之恨。厲衍又是高興又是好笑:“那也行,等我出院,我就開始行動。”
蘇韻月按住厲衍:“不,這次的事情我來。你讓鄭原平配合我,我知道他只聽你的。”
就算是為了厲衍,這也太急了:“老婆,用不著這麼著急吧?還有什麼其他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
蘇韻月擦了擦眼角,十分認真的看著厲衍:“厲衍,我們是要生活一輩子的。我不可能總是躲在你背後,眼睜睜看著你為我們擋子彈。”
厲衍完全不覺得這個事情有什麼奇怪的:“這是我該做的,你們兩個比我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不對!”蘇韻月堅決的搖頭:“如果只是這樣,我就配不上你。一個只會給你厲衍拖後腿的女人對你來說有什麼用呢?一次兩次你可以護著我,以後呢?難道你有四五條腿可以幫我們嗎?這次是打在腿上,下次呢?如果是打在心上呢?厲衍,我想跟你站在一起,想站在你身邊。”
厲衍還有些猶豫,雖然他一直不限制蘇韻月,希望給她最大的自由。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願意去讓蘇韻月冒險。鄭原平那邊他是有把握的,但是厲霖的擔心他也很清楚。厲家無論家風還是企業文化都非常清正,厲霖的想法他了解,也非常贊同。有些事情他希望瞭解在他這一代,讓童寶有更輕鬆更安穩的未來。
人家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他現在深深理解厲霖,也對童寶有了更多的愛。
蘇韻月見厲衍還是不贊同,就拉著他的手:“你知道我們的兒子,雖然回到厲家以後爸爸媽媽千嬌百寵的,但是從小身子弱,個性也敏感。本來我們都擔心他這次精神收到創傷,但是他卻以我們無法想象的速度變得堅強起來了。”
想到昏迷前童寶用自己的身子去撞慕晟之的腿,厲衍又是驕傲又是心酸:“沒有能保護好他是我失責,孩子就是孩子,他就應該無憂無慮的生活。”
“不可能的,”蘇韻月搖頭,厲衍把她們母子放在心尖上,希望給她們最好的,但是這個世界是沒有溫室的:“他是我們的兒子,註定就不可能平靜,他甚至不可能平庸!厲衍,你清醒一點,爸爸小時候怎麼訓練你的?”
“但是童寶不一樣,”厲衍立刻就意識到不對勁:“童寶已經吃了夠多的苦了…”
蘇韻月握住厲衍的手:“我和童寶以前受的苦不能算在你身上!那不是你的錯你不能因為你的彌補心裡,就把我們護在溫室一輩子!厲衍,我也不想童寶早熟,但是有些事不是我們想避開就能避開的。我們都需要變得更強!”
蘇韻月說完這個話以後房間裡頓時陷入了沉默。蘇韻月母子倆這段時間的變化厲霖已經跟他說過了,但是他沒有想到蘇韻月這麼迫切!
“慕晟之不是一個簡單明瞭的對手,”厲衍看著蘇韻月:“現在如果硬拼,就是我加上鄭原平都不一定有用!所以,不是我不腰痛你,是我覺得現在機會還不成熟。”
至少已經鬆口說同意她們參與了,蘇韻月十分滿足:“我也沒有指望馬上就把慕晟之抓起來。但是我想,我們可以慢慢準備。你說慕晟之為了抓我們,已經準備多少年了?他爸那種莫名其妙的仇恨轉嫁到你身上,他潛伏準備了多久啊?既然他都可以精心策劃,為什麼我不可以?”
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看著躍躍欲試的蘇韻月,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厲衍想了一會突然笑了:“既然這樣,那你想玩就玩玩看吧!”
等他恢復健康了,或者說是雙腿能走了的時候,他自然回照顧好蘇韻月和童寶,也許那個時候它就不會再這麼執著一定要撐起一片天?
“怎麼是玩?”達到目的的蘇韻月十分高興:“是你教我!”只要厲衍能答應,她肯定要好好學!
厲衍有些失笑:“我教你?.我不覺得我有什麼能教你的。這種事情,我也還要慢慢學習。”
這倒不是託辭或者是厲衍的自謙,而是慕晟之的勢力底盤也是厲衍從來沒有涉足過的領域。雖然有鄭原平幫忙,但是他是要帶鄭原平金盆洗手的,總不能再用過去那種方式跟慕晟之直接火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