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骨節分明,因為見的陽光不多,骨節泛著病態的青白色,但是手掌卻是溫熱的,熨帖的暖著阮千雅剛從外面回來,還有些冰涼的手。
他的聲音宛如清泉,簡單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了阮千雅。
阮千雅聽完之後,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景亦泓!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這種事我會害怕?你應該慶幸我包裡裝的不是板磚,不然小李腦袋都得開瓢!”
景亦泓翹起唇角:“道理我都懂,但是一個妙齡女子包裡為什麼會裝一個板磚?白天上班,晚上行俠仗義嗎?”
景亦泓這人向來吝於說玩笑話,他這麼一開口,兩個人的氛圍瞬間又熱絡起來。
阮千雅貓似的蹭蹭他:“你也看到了,我不是那種溫室裡的小花朵,刀山火海都能走,阮菲語有什麼好怕的?我不跟她計較她都應該燒高香了。”
“可是人世間,本來就是以怨報德多。”景亦泓微微眯眼。
阮千雅反手抓住他的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沒事的,我能把事情處理好!”
“那你答應我,任何事不許單獨行動。”景亦泓沉下聲音,“景緻庸那邊,他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能放鬆警惕。”
兄弟鬩牆可怕,父子鬩牆也是一場惡戰。
現在景緻庸還在休養身體,等他好了,指不定整出什麼么蛾子。
阮千雅點點頭:“我知道,我不會那麼傻,但是也沒必要被人一直盯著,我小心點就行了。”
景亦泓讚賞地看她一眼:“那我的人只跟你到這件事結束,好嗎?”
“我說了我自己行。”阮千雅梗著脖子試圖反抗一下景亦泓強權,“你這樣反而讓他們更加警惕。”
“那好。”景亦泓沒有一絲猶豫,薄唇輕啟,直接答應了她。
他答應的這麼爽快,反倒是阮千雅一愣:“真的?”
“真的。”景亦泓不緊不慢地繼續接話,“然後我現在就出院,天天跟著你,如何?”
他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讓他現在出院!
阮千雅的杏眼瞪得老大,氣的在景亦泓胳膊上一掐:“看不出來啊,你現在學會威脅我了!”
景亦泓斂下精緻的眉眼,謙遜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他看似謙虛,但從上到下每個毛孔都透露著得意。
不知景亦泓又低語了些什麼,沒多久嚴絲合縫的醫院窗戶裡飄出這一句話:“景亦泓,回家之後別想進臥室!”
倆人正鬧著,阮千雅的手機忽然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景亦泓不耐煩地輕“嘖”一聲,狹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是誰這麼不想眼?”他幾乎想伸手把阮千雅的手機給摁關機。
他餘光一掃,就看到上面陸西衍的名字。
看來他不僅本人令人討厭,連打電話都不合時宜。
阮千雅伸出手比劃了個“噓”的動作,抬手就捂上了景亦泓的嘴,小聲道:“可能要說購買版權的事了,你別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