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白了他一眼,“你敢當著他的面再說一遍嗎?”
常寧敢保證,寒洺淵能當場將臭襪子塞他嘴裡。
苟富貴望了望天,理智讓他清醒的在嘴炮和性命面前選擇了性命。
“撩開袖子我看看。”
苟富貴聽話的捲起被抓得全是紅血印的手臂,上面有好幾顆紅腫的疙瘩,看得常寧一陣發麻。
“你這是被跳蚤咬了吧?”
這一般的蚊蟲可咬不出這麼大的疙瘩。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一旁的嗷嗚。
小傢伙感受到兩道炙熱的目光,撓癢癢的後腿一頓,有種不祥的預感升起。
下一秒常寧撲上去將它按倒在地,然後撥開它的毛髮,果然在髮根看見好幾只跳蚤四下逃竄。
“完蛋了。”
嗷嗚睡過苟富貴的草堆,苟富貴睡過寒洺淵的板床,寒洺淵睡過她的小單間,四捨五入,等於全家淪陷。
為了避免被咬成苟富貴兒那樣悲慘的模樣,常寧第一時間回房間將被子床單搬出來曝曬,就連墊在笆簀上幹稻草都沒放過。
然後又頂著太陽去鎮上買了兩個豬苦膽加二兩醋回來,準備跟房間裡的跳蚤進行最後決戰。
跳蚤害怕濃度過高的刺激性氣味和高溫,常寧用苦膽兌上酒,然後給苟富貴抹在頭皮上,再用一塊不要的碎布給他包上。
苟富貴感覺整個頭又臭又重,像頂了個爛南瓜,特別是苦膽的苦澀味刺鼻得厲害,讓他一陣犯惡心。
“管事兒的,這方法真的有用嗎?”
“肯定有用,這可是不外傳的絕招。”
苟富貴兒挑了挑眉: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包完了苟富貴兒,常寧又用同樣的辦法給嗷嗚纏上,狼的鼻子比人更敏感,嗷嗚被燻得嗷嗷叫,跟殺狼現場似的。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常寧先給掙扎得奄奄一息的嗷嗚拆了包裹的布。
只見那布條上沾了不少被燻死的跳蚤屍體,估摸著是準備鑽出來透氣,可惜沒能堅持到突破防線。
至於還有個別躲在毛髮裡要死不活的跳蚤,被常寧一隻一隻抓出來捏死。
做完這些又將醋稀釋,然後噴灑在房間陰暗的角落裡,將消殺滅進行得相當徹底。
常寧驅蟲的辦法雖然有奇效,但也有很大的弊端。
就比如現在,苟富貴頂著一頭髮臭滴黃漿的頭髮,滑稽得將回來吃完飯的寒洺淵和大牛等人笑得前仰後合。
苟富貴看似懶散,但對個人形象還是很在意的,畢竟曾是“京城第一紈絝”,雖然體型上有些超標,但舉止儀態上還算得風流倜儻。
被眾人嘲笑的苟富貴氣的連晚飯也沒吃兩口,拉著大牛去溪邊洗了半個時辰的頭,這才把發黃的頭皮洗出了原色。
第二天一早,常寧、寒洺淵和大牛天剛矇矇亮就去地裡打包需要配送的蔬菜。
現在加上豫杉書院的訂單,一輛馬車已經沒辦法滿足運輸量,每天租兩輛馬車需要三十文,再加兩輛車的入城費,一個月算下來都夠買一匹馬了。
而且租的車也未必有自己的馬車那麼方便,隨叫隨到。
於是常寧今早與寒洺淵一起送完了訂單後,就直接去了城外的杜家馬場。
涼城所有馬匹銷售幾乎都是透過杜家馬場流通各處。
品質優良的馬匹優先供應給軍隊做戰馬,比較一般的則出售給各地商行馬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