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爺是和兒子一家住在一起的,孫大爺昨天晚上為何出現在光明小區?
孫大爺臉憋得通紅,起先說他是去找老張下棋的,在蕭默揭穿他的謊言之後,終於說了實話。
他說:“警察同志,老王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
蕭默:“那你能說一說你昨天晚上去光明小區幹了一些什麼嗎?”
老孫頭說話的時候,眼神躲閃,時不時地偷摸瞅一眼蕭默,那個眼神讓蕭默覺得老孫頭的精神確實是問題,那不是正常人該有的眼神。
這種眼神,怎麼說呢,蕭默家小區的門口有一個水果攤,賣水果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她的水果推車上常年坐著一個女孩,那個女孩有精神方面的問題,有一次,蕭默親眼見到她將水果車上的西瓜給扔了一地。
女孩大多時候是安靜的,她安靜的時候,就是拿那一種偷偷摸摸的眼神瞅著過往的路人。
而孫大爺在說話間間或會出現那一種偷摸的眼神。
他言語之間沒有什麼邏輯性,吱吱唔唔了半天,蕭默聽出了大概意思。
他去光明小區起先確實是去找老張頭下棋,三個老頭,為什麼他不去找別的老頭下棋呢?
孫大爺說,這幾個老頭,只有老張頭還勉強能跟他過兩招。
其它兩個老頭就別說了,勉強能稱得上懂得落棋的規則,特別是老趙頭,不會下棋不說,棋品還不好,時常愛悔個棋,輸了還愛急個眼。
但他去找老張的時候,老張不在。
他說了實話,他去光明小區的主要目的也並不是要去找老張頭下棋,只是想去轉一轉,看能不能偶遇到錢大媽,順便說上兩句話。
光明小區戶型比較特別,尤其是錢春芳所在的15號樓與14號樓連在一起,門前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鐵製的樓梯暴露在陽光雨露之下,從一樓轉了幾道彎通往五樓。
老孫頭說,他就在走廊外頭,定定地瞅著錢春芳家的窗戶,直到錢春芳家關了燈才走。
老孫說的是不是實話,沒有人知道,走廊並不是什麼隱蔽的地方,老孫頭在是昨天晚上11點50分才出的小區大門。
更讓人頭疼的是,光明小區幾棟樓外面是一排店面,特別是16號樓底下有一家小炒店,有一個小門可以通往到小區內。
如果兇手是從小炒店進入小區的話,監控是拍不到的。
問了小炒店的老闆,老闆說,因為接近年關了,夫妻兩個昨天晚上8點快9點的時候,去了城市廣場的連鎖超市買年貨,準備收拾收拾回老家過年了。
回來的時候差不多是晚上11點左右。
夫妻兩個心大得很,說店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小炒店裡那扇破舊的捲簾門只是拉上了,並沒有上鎖。
至於9點之前,來店裡吃飯的人還挺多的,那個小門一直開著,兩夫妻忙得很,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有沒有人從那裡進去。
從小炒店出來之後,夜幕之上一輪彎月顯得夜特別地清冷。
齊南開始抱怨:“本以為放鬆兩天就可以開開心心地過個年了,這又來一個案子,年都不讓人過安生。我和芹芹說好了,過年去她家見家長的,這怕是又泡湯了。”
蕭默:“過年來案子挺好的,省得無聊。”
齊南詫異:“哥,你真是一個沒有人性的機器人。我就奇怪了,你沒有家嗎,沒有父母嗎?過年不回家看望雙親嗎?”
這是一個好問題,很少人會問到這個問題。
蕭默在前頭緊走幾步,齊南仍舊窮追不捨。
“哥,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回家看望父母嗎?”
蕭默的聲音在這個冬夜裡冷得出奇。
“我沒有父母。”
齊南難得識趣,好半天沒有說話。
停車場,即將分開的時候。
齊南的本色顯露無遺:“哥,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有故事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