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毛毛被請進了局裡,問話才開了一個頭。
他就說:“警官,不用說了,都是我乾的。”
熊虎問:“馮毛毛,跟我說一說,你都幹了一些啥?”
馮毛毛:“你們在查啥,我就乾的啥。反正我馮毛毛殺人放火啥事都幹得出來。”
熊虎當場就拍了桌子,那陣仗將一旁的亞男給嚇了一跳。
熊虎道:“馮毛毛,你娃給我聽好了,警察局不是菜市場,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兒。你是不是覺得咱們警察一天到晚沒事幹,由著你遛著玩嗎?”
馮毛毛死豬不怕開水燙:“警官,是你們找我來的,又不是我想來的。你要覺得我妨礙公務,就將我給關個幾天,我一點意見都沒得。”
後來馮毛毛交待,他是因為從牢裡出來之後,因為腿瘸了,生活過得不易,與大哥幹討債的活,不光要人狠,更要手腳利索。
人狠對於馮毛毛不在話下,但手腳利索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就不可能。
在一次圍堵債務人的時候,因為自己跑不動,債務人趁機跑了。大哥當時就甩了馮毛毛一個耳刮子,讓他立馬哪涼快哪待著去。
馮毛毛初中沒畢業,混社會又將自己一隻腿給混瘸了,大事幹不了,小事不想幹,爸媽見他如此不成器,也不搭理他。
所以這娃就自暴自棄,混得山窮水盡的時候,警察又找上門來,這氣沒地兒撒,心想不如上局子裡混幾天飯吃也行。這才有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上公安局碰瓷的舉動。
其實他連警察找他幹什麼都不清楚。
第六位嫌疑人,相對簡單一些。
一個因家暴將妻子打得頭破血流而進了監牢的男人,李守器。
不過不是他家暴媳婦,而是媳婦家暴他。
李守器與媳婦結婚數年,膝下無兒無女,據說是因為其妻子的原因。
儘管媳婦不能為自己生個一兒半女,但李守器在家中的地位一直穩定不變,長年居於老三的位置。
媳婦理所當然第一,家裡那條又肥又壯的金毛是老二,他勉強排個老三。
李守器還是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小學體育老師。但仍舊不能避免他挨教語文老師的妻子三天兩頭地打。
兔子逼急了咬人,說的就是李守器。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兩年前,李守器40歲生日那天,又捱了媳婦一頓打,半夜睡不著越想越覺得憋屈。
趁著媳婦熟睡的當口,狠狠地扇了媳婦兩個耳光,媳婦被打得懵了圈,清醒過來的時候,又動手還了李守器狠狠的兩個耳刮子,當場打得李守器腦瓜子嗡嗡的。
李守器這個晚上像一頭髮了怒的獅子一般,將媳婦打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第二天就進了局子。
他與崔仁民的連線之處在於,一年前監獄發生泥石流那天,兩個人也就是擦肩而過多看了你一眼的交情。
異常的點就在於崔仁民與李守器擦肩而過的時候,閃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並且說了三個字。
“粑耳朵。”
經過多方調查,排除了李守器的嫌疑,這娃出來之後,又重新回到了媳婦的懷抱,經此一戰之後,兩個人前所未有的和睦,也算是以拳頭來解決家庭矛盾的典範。
用熊虎的話來說,李守器難得在家裡頭的地位排在了老二的位置,媳婦也前所未有的溫柔,他沒有理由讓自己走上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