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晚上,蘇米的診所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熱鬧。
面對警察的到來,蘇米表現得相當平靜,一樓那張沙發上,楊佳躺在上面陷入沉睡當中。
蘇米靜靜地坐在沙發的一角,茶臺上的茶壺仍舊在咕咚咕咚地冒著熱氣。
當有人去探楊佳的鼻息的時候,她淡淡地說。
“她沒事,只是睡著了而已,一個小時之後自然會醒來。”
秦俊被帶了下來,他站在樓梯口,整個人在樓梯口的燈光下有一種讓人看起來特別心動的憂鬱氣質。
他的身後,跟著市局二隊刑偵隊長蕭默。
市局審訊室內,秦俊誓將沉默進行到底,什麼也不肯說。
蘇米,她倒是說了話。
她說:“蕭默,可惜的是咱們相遇的時間晚了。”
蕭默:“能跟我說一說這是為什麼嗎?”
蘇米臉上還是那一種淺淺的溫和的笑。
“咱們是一路人,不需我來說,你應該懂的。”
兩天後,當一份親子鑑定擺在張超和秦俊面前的時候,這一對生物學上的父子反應各有千秋。
特別是張超,完全不顧形象的當場大哭。
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之處。
相對於張超,秦俊表現相對淡定多了。
他說:“對於我來說,父親是誰不重要,母親是誰也不重要。因為他們在我的生命當中並沒有充當過什麼光彩的角色,相反,他們與我隔著一層蒙羞布,當那一層蒙羞布揭開之後,他們的面目就是那麼猙獰可怕,毫無遮擋地吃著我的肉,侵蝕著我的靈魂,然後將我的骨頭架子變成一個工具,用來標榜他們之間那一種不要臉的所謂的愛情觀。跟他們扯上關係,是這一輩子感到最為恥辱的事情。”
蕭默問他:“封敏,趙雪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對嗎?”
他不置可否:“她們活著還是死了我並不關心。”
蕭默:“你把她們藏在哪裡啦?”
秦俊冷冷一笑:“藏在你們永遠也不知道的地方。”(猜劇情)
蕭默:“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你會開口告訴我們真相?”
秦俊:“我也不知道?看我心情吧,也許很快,也許是永遠。”
“如果我找到了她們,你是不是可以毫無保留地說出你都幹了些什麼?”
“這算是條件嗎?還是賭注?”
“你怎麼看都可以。”
“賭注吧,我喜歡賭博,我喜歡遊走在輸與贏的邊緣的那一種走鋼絲的感覺。”
“也就是你接受你我之間的賭約了?”
“為什麼不呢?至少生活不會那麼無趣對嗎?”
…………
以下是張超的自白。
這麼多年,我藏了太多的心事,沒有朋友,也沒有可以傾訴的物件。
我每天去和崔仁民見面的時候,他第一句話都是問我。
“張警官,今天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我內心的潛臺詞是這個樣式的。
“哼,神經病,我有話也不會對一個神經病說,那樣我不也變成一個神精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