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畫一條街,充分展現了藝術世界的不景氣,整條街蕭索得不得行,現在是上午時間,開門的根本就沒有幾家。
老苗的畫廊倒是開著,跟昨天一樣,他坐在門口泡茶。
小兒子在店門前頭的大榕樹下支了畫架在畫畫。
今天的老苗沒有了昨天的從容。
還沒有開始主題之前,雲海一雙眼睛冷冷地瞅著老苗,大夏天的,似乎要瞅出冰稜子似的。
老苗泡茶的手都在微顫。
兩杯茶好不容易斟上來,老苗招架不住了。
他說:“這位警官,別拿那可怕的眼神瞅著我好嗎?我害怕,你瞅得我好像就是殺人兇手似的,我說還不行嗎?”
蕭默:“老苗,說一說你前天晚上去舒紅的房間幹了什麼?”
“蕭警官,我承認昨天我撒了謊,但舒紅的死跟我真的沒有關係。是,我確實去了她的房間,但我們只是說了幾句話,我就離開了。”
“只是說了幾句話嗎?沒有爭吵。”
“好吧,我們是吵了幾句。其實,舒紅壓根就沒有答應借錢給我。這些年,她恨我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借給我錢?
我借錢的那天,她拿著恨恨的眼神瞅了我半天說,誰給你的勇氣來管我借錢?我們母女當年差點露宿街頭的時候,你在哪裡?
沒有借到錢,家裡的母老虎天天叨叨個沒完。
偏偏舒紅將我給拉了黑名單,也對我避而不見。
那天晚上,我和曉風在酒店大堂準備坐電梯上樓的時候。
左邊的電梯門剛剛快合上,透過半掩開的電梯門,我看到了舒紅。她當時正在看手機,應該沒有注意到我們。
她上去不久,我們這邊的電梯也下來了。
在26樓下了電梯之後,我看到她進了2608房間。
晚上11點多,我耍了一個心眼,藉口跟曉風說,我去樓梯間散散煙癮。其實是想再去找舒紅,求她看在咱們當年至少相愛的份上,也讓她看在我是小曼親生父親的份上,江湖救救急。
沒想到,當時舒紅更加氣急了,她罵我人渣,根本就不配當一個父親,小曼也因為有我這一個父親而恥辱。
她沒有給我多少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將我給推出了房門外,也沒有再讓我進去過。”
老苗說話的全程,雲海都沒有說過話,不過他倒是自來熟一般,自己給自己泡了幾杯茶喝。
老苗說完之後,他輕描淡寫地說。
“嗯,這茶不錯。比起你的人品來說,這茶簡直可以說是天上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