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三天後,來送藥的不是我們本人,那我們八成是死了,兩成可能在哪個地方躲著。”我解釋道。
“真是一個個都瘋了!”王禧一甩袖子走了。留意到他走的方向,我們很放心的朝城門口走去。
“沈大夫,你說,你們要去關外?”偏門守城士兵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將軍們還同意了?”
“也是巧合。”我笑道:“我師父有位老友常居關外,原本就想領我們去拜會的,現下不太平,老人家更是時時惦念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可終歸年歲大了,只好我們小輩跑一趟,若能把那位關外的老醫師接來,也能為顧家軍添份助力。”
“既如此,我幫沈大夫通報一聲,讓將軍調一隊弟兄一路護送豈不更好?”
你確定你的將軍會讓人護送我們去無回谷?我心下暗道,面上卻不能表露:“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我們豈能為一點私事興師動眾?再說高人隱居之地自然遠離戰火,我們去去就回想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沈大夫太客氣了,您和古大夫、孫大夫還有陳姑娘這些天為我們受傷生病的弟兄盡心竭力,大家都看在眼裡。”那軍士說的一臉真誠,“不過,此事將軍可允了?”
“自然,文書在此,這位大哥請看。”滿懷緊張的把“通關文書”遞過去,此時阿楚和孫仲景已經牽著王禧派人搞來的馬走來。
那士兵不疑有他,匆匆掃了眼將印便示意放行,懷著可能又要磨腿的沉重心情騎上馬,道了聲謝就要出關,卻見一個小隊長打扮的人走過來,我心中頓時升起不詳的預感。
小隊長看到我們也是一驚:“幾位大夫是要出關做什麼?”
“沈大夫說她師父在關外有位醫師老友,想請他來幫咱們顧家軍打勝仗!喏,隊長,這是通關文書。”那士兵解答十分熱情,倒叫我們心生愧疚。
那小隊長半信半疑的接過文書細看。
恍惚聽見他疑問地“嗯?”了一聲,我們知道再拖下去就該露餡了。阿楚和孫仲景動作極為同步的一夾馬肚,下一刻已一前一後奔出了大勝關。
“等等,這文書!”小隊長意識到不對時,四人兩馬早跑出老遠一段:“沈大夫,你們……不好,快追!”
“你們在這大呼小叫的幹什麼,大白天的,又不是北戎來攻城了。”陰陽怪氣的聲音由遠及近,從不在靠近戰場的城門附近出現的王禧悠哉遊哉地踱過來。
守城軍士一見王禧頓時心生排斥又不好發作,只得規規矩矩行禮:“見過監軍大人。”
“算你們識相,這城門又沒人走,開著做什麼?關上!”
“方才沈大夫她們……”
“什麼沈大夫張大夫,咱家怎麼沒看見!”王禧教訓起“死兵奴”來委實不給一點面子:“翫忽職守,你們有幾個腦袋可砍啊!”
“……監軍大人教訓的是。”幾個守軍滿腹怨氣,追人的事也暫時擱置下來。
“下次再被我看見,直接把你們拖去打軍棍!”王禧丟下最後一句話,趾高氣揚的轉身離去。
他還沒有膽子去偷戰馬,因此孫仲景四人騎走的馬匹腳程並不算太快,他過來時,兩騎還能遠遠看見影子。
“用了兩副藥就多出這麼多事,真是麻煩!”他忍不住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