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臘基卻一直痛苦的閉著眼睛,沙林知道眼球還會轉動的人沒有昏迷,這說明老頭兒希望用沉默來對抗沙林,沙林越來越覺得這件事可疑。
難道那個金髮男已經來過這家店,威脅拉臘基老頭兒在手機上動了手腳,所以他才什麼都不敢說嗎?
他怎麼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沒這種可能,這老頭兒明顯是個偷零件的慣犯了。
沙林越想越怪,而面對一言不發的拉臘基,他也漸漸失去耐心,一隻手拽著拉臘基的衣領把他拉起來,另一隻手從腰包裡掏出半隻嬰兒手掌大小的合金塊。
單手扭動合金塊,咯噠咯噠的鏈條竄動聲響起,鋒利的匕首出現在沙林手中。
“看來你的確想試試挨刀子的味道。”
“我會從你的指甲開始,然後一片片切下”
砰——
巨大的聲響在沙林耳邊炸開,鐵門撞擊牆面,風呼呼吹進緊湊的店鋪,酸雨胡亂拍打地面。
在風雨交加的門外,頭髮亂糟糟棕發眼睛年輕人坐在輪椅上,緊張舉起一隻連發散彈槍,向沙林大喊
“放、放下我老爹!”
“不然我、我我我對你不客氣了!”
狂亂的風颳過,將急躁的雨砸在地面。
閃爍不停的微弱路燈下,坐在輪椅上孤零零舉著槍的殘疾人,聲音裡帶著哭腔,似乎是鼓起很大勇氣才用力推開房門。
此刻,酸雨腐蝕著他的衣服,這個男人坐在雨中顯得十分可憐無助。
手機修理店中,畫面還停留在沙林抓住拉臘基的衣領處,安靜得和門外暴躁的雷雨彷彿是割裂的兩個世界。
沙林抬頭看了眼瞄準自己的槍,那是一把連發散彈槍,不管是在大規模殺傷力、連續射擊能力還是手感舒適度上,都比獵槍好一萬倍。
想要在這間十幾平米的手機修理店裡不動聲色地躲開散彈槍,的確有些麻煩。
他鬆開拉臘基衣領,無奈地攤開手。
“嚇嚇他而已,他沒事,你不用這麼緊張。”
“既然你叫這傢伙老爹,你就是隔壁廢品收購站的王德發?”
沙林平靜地問道,而他在面對槍口威脅時的冷靜,令王德發更加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話都說不清楚。
“我我我就是王德發,你不要動我老爹,剩下的什麼都好說!”
“所以你知道他對我的手機做了什麼?”
沙林踢開腳邊的獵槍,一步步向停留在門外的王德發靠近。
門外雨越下越大,王德發的手顫抖得更厲害了,忽然一道耀眼的閃電劈下來,順著兩條街以外高樓頂端的避雷針一路攀爬至地底,轟隆隆的雷聲將這場暴雨推向。
街道兩側的積水越來越多,全身纏滿繃帶、臉上佈滿色塊的男人若無其事地走到輪椅前。
酸雨透過繃帶,他也感覺身上有些火辣辣的瘙癢
這座城市的雨ph太低了,對人類和植物一點都不友好,怪不得城市街道上都沒有什麼植物,不只是因為日曬不足。
而那個戴眼鏡的殘疾人,在沙林伸手的時候瞬間吱哇亂叫起來。
“不、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