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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我也會心疼

“我走了鹿鳴宮怎麼辦?”

雖然她那日在宮裡是說不在乎他們將鹿鳴宮如何,但是她又豈會真的置鹿鳴宮於不顧?

孫弦寂沉了眉目。

瑰月在一邊添油加醋:“後天就是祭祀的日子了。”

“他們要祭祀巫神,需要用你的心頭血只不過是因為你的體內融入了玲瓏骨,可是現在不只是你有,老身也有。”蝶淵忽然出現,孫弦寂朝他拱了拱手,“蝶淵前輩。”

蝶淵擺擺手,道:“老身這麼些年過得渾渾噩噩,記性時好時差,全無意義,不如讓老身代替你去送上那一點心頭血——”

“不行!”辭鏡打斷了她,“我再怎麼怕死,又怎麼能讓前輩你代替我去死呢?”

蝶淵深深看了她一眼,嘴邊漫開一抹清清淡淡的笑,她轉過身看向瑰月,瑰月也看向她,她伸手抱住瑰月,拍了拍他的後背,道:“月兒也這麼大了,以前帶著你的時候總想著,我家月兒這麼漂亮,將來一定會有許多姑娘喜歡,以後可要仔細地給你挑個媳婦才行。”

瑰月張了張嘴:“師父……”

“是師父不好。”蝶淵將額頭抵在了瑰月的肩膀上,瑰月閉了閉眼,倘若蝶淵與辭鏡必須有一人要去,一個是將自己養大的師父,一個是生死之交,這讓他如何選呢?

蝶淵再次抬起頭來,笑道:“再說了,那什麼勞什子巫師不是說也不一定會死麼?老身覺得自己命大得很,也不一定會死是不是?”

她這麼說,可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會當真。

辭鏡原本因孫弦寂突然到來而雀躍的心又跌落至谷底。

然而今天有泉王卻沒有派人過來。

是夜,辭鏡再次提著酒上了樓頂,孫弦寂沒有阻止她,自己也提了一罈子上去,兩人並肩而坐,辭鏡一掌拍開了泥封的罈子,仰頭喝了一口,透明的酒液順著嘴角和脖子流進了衣襟,她一口喝了個夠,放下酒罈用手背擦了擦嘴,舒服地嘆了口氣,好似滿腔的鬱悶隨著酒氣散盡了,但是孫弦寂卻看到她的眼睛也紅了。

“阿七,你在京城怎麼樣呀?”辭鏡忽然問道。

孫弦寂沒料到她忽然問這個,愣了一愣,苦笑道:“皇上將右相一職扔給我了。”

辭鏡輕輕咦了一聲,隨即又笑道:“那挺好呀。”

“不好。”孫弦寂正經道,“來看你還得裝作是重病才能跑出來。”

他不是會抱怨的人,雖然皇帝將右相一職交給他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瑣事,但讓他向辭鏡抱怨一通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而已。

辭鏡噗嗤一聲笑了,道:“你怎麼裝重病?”

孫弦寂掏出一個藥瓶子,放到她手裡,道:“這是風寒露,是神醫谷一個師叔研製出來的,服用以後便會像感染風寒一樣,谷裡有弟子貪玩不肯好好學,便去向師叔討要風寒露,裝病,能以假亂真。”

辭鏡盯著那藥瓶,不知在想些什麼。

孫弦寂揉了揉她的頭髮,繼續道:“我喝了一整瓶風寒露,看上去就比一般的風寒要嚴重許多,皇上派了幾波人過來都被瞞過去了。”

“原來如此。”辭鏡將那一瓶風寒露拿了過來,道:“那這一瓶送給我吧。”

孫弦寂眯了眯眼:“你用來做什麼?”

“留作紀念,孫公子為了我辭鏡不惜裝病欺君罔上,用的便是這風寒露,你說是不是很有紀念意義?”

辭鏡說得一套一套的,孫弦寂忍俊不禁,道:“你說得有理,那便送給你吧,切忌不要亂用,畢竟是毒,對身體有害。”

辭鏡睨了他一眼:“那你對自己可真是一點也不心疼啊,還一整瓶呢。”

孫弦寂:“……”

辭鏡伸手攬住他的腰:“不知道我也會心疼的啊。”

孫弦寂身子一僵,片刻後,他緩緩地回抱住她,問道:“那次你說你都想起來了,你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