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笙不會遷怒張懷民,他即便是再位高權重,也只是在古董界有身份有地位,大家敬重他,但他本身手裡也沒什麼實權,最多是人脈很廣而已。
她拜師張懷民更多的也是為了學習那方面的知識,以及當時那個情況,多一個身份就多一些庇佑,所以當時拜師她拜的真心,以後也不會背刺。
今天張懷民來說這些,溫聲笙心底雖然冰冷一片,但卻並不會把怒火對張懷民發洩。
張懷民嘆息一聲。
“她到底是你姑姑,也算是帶你進入這行的領路人,小聲啊,雖然我也知道以你的天賦,即便沒有你姑姑,沒有我,你也遲早會發光發熱,可是咱們這一行,到底還是講究個資歷講究個情義的,她也是為了你好,你看看你都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再去做危險的事了。”
張懷民語重心長地說:“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啊,是不是?”
張懷民的目光看得溫聲笙想哭。
其實溫聲笙也知道,張懷民關切自己是真,但更多的也是害怕她跟項家對上。
關心裡摻雜著一些利益關係,溫聲笙早已經習慣,但有人關心已經實屬不易。
“師父,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我也不想的。”
溫聲笙半真半假地說:“師父你只知道我是吃錯了肚子才進醫院的吧?”
項亮然上次提了一嘴,溫聲笙知道項家跟顧家對外都是這樣說的。
但誰也不是傻子,或許別人不知道內情,但就項家跟顧家最近的變故,大家也都知道她吃錯的東西是顧西鳶給的。
至於顧西鳶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這就仁者見仁了。
張懷民的確只知道這個理由,點點頭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這其中還有內情嗎?”
他只是一個醉心古董研究的人,對於豪門圈子裡的那些彎彎繞繞他雖然也知道一些,但真沒多關注。
溫聲笙心底冷笑,暗歎這些豪門裡的人真是有夠做作的。
他們明明背地裡做著折磨人的事,卻還要對外說豪門裡的人最是高貴無私。
項家每年對外都要做上千萬的慈善,可是這一點也不阻礙他們內裡爭來鬥去。
所謂的慈善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虛假至極,可笑至極。
“姑姑沒跟你說,其實我也不該跟你說,但是師父,我到底是委屈的。”
溫聲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也知道顧西鳶跟項景何的關係,其實我本不該多嘴,可是顧西鳶總是往家裡跑,而且項家的人越來越喜歡她,我到底也是惶恐的。”
“我最近打算開個店,也不做別的,就是做點古董生意,好歹為我以後的生活做個保障。”
溫聲笙垂下眼:“溫家我根本回不去,我也需要個生活來源吧。”
張懷民眼底閃過一抹憐憫。
“小聲,你辛苦了。”
溫聲笙抬起頭,強裝堅強地對張懷民笑了笑:“辛苦什麼呢?不過都是個人的命。”
張懷民道:“既然你想搞,師父我自然不會阻止你,這樣,你如果信得過我,我給你介紹個老闆,那老闆或許不能幫你處理豪門圈子裡的那些問題,但關於古董方面的事,我保證她都能給你處理得妥妥帖帖的。”
溫聲笙立刻笑開了:“真的嗎?多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