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曇雪全身震了一下，停頓了一下腳步，就大步的走掉了。

季凱看著她的背影遠走，也沒有追上去，因為他相信，他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凌曇雪快速的離開了面料市場，走了好長的一段路才停下來，她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人追上來，才吐了一口氣。

好可怕的感覺。

被人看穿，是一種很可怕的感覺。

“那個男人是誰？”凌曇雪自言自語的說道。

她往路邊的小花園走進去，在一排凳子上坐下。

看著不遠處的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這種時候，會讓人覺得自己非常的渺小。

她拿出了素描本，拿起筆就開始畫畫。

夢想？

工作？

未來？

她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

成長是什麼？她覺得成長就是不停的妥協。

剛畢業那時候，她很張揚，以為自己很厲害，設計出來的作品一定可以獲得好評，一定可以賣得很好。

可是成功哪有那麼容易？

那個時候，聽了多少諷刺，看了多少冷眼？

為了生存，她不得不妥協，收起了自以為是的藝術家脾氣，過度的自命清高，也曾讓她吃盡了苦頭的。

後來慢慢的就學會了迎合，迎合大家的需求，迎合潮流，迎合大老闆們。

只有大老闆們願意掏錢的作品，才能讓她繼續生存，才能讓她繼續創作。

她經歷過一段煎熬的心路歷程，後來慢慢就習慣了，在金錢的矇蔽下，她開始忘了自己最初的夢想。

她現在所設計的一切，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