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還不懂事那會兒,她還因此而懷疑過,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老媽親生的閨女,更是懷疑老媽當初是不是抱孩子抱錯了人,把自己當成她閨女抱了回來,而嬸嬸則抱走了堂姐。
她還記得自己有一次不小心說漏了嘴,以為老媽沒跟在自己身邊就會聽不到自己說話似的,小聲地說了句老媽偏心的話,結果就被老媽訓了頓。
那時候她還狡辯,說是老媽聽錯了話,還說她自己說的明明就是心偏而不是偏心,現在想想只覺得當時的自己實在是太幼稚了點兒,老媽的耳朵又不是聾的,還能分不清她說的是什麼不成?
她抬頭瞥了眼言笑晏晏的堂姐,和自己老媽坐一塊兒的畫面簡直是不能更堵心,可偏偏她又什麼也沒法兒說,畢竟堂姐也算是老媽的侄女,她就是再有意見再不滿,還能不准她倆閒聊麼?
呵呵,她在心裡冷冷地笑了笑,可沒這條法律!
“三姐她臨時有事兒,我陪了她一會兒。”不得已只好胡亂謅了個藉口,順反老媽也不會真的問,不過就是不好讓堂姐感到不自在而已。
這個,她還是懂得的。
蕭淑怡收回目光後,抬腳就走了進去,掃了眼自己平時坐的那個位置已經有了人坐著,也沒怎麼往心裡去,往兩人對面坐了下來,不急著開口。
蕭夫人見她自進門後就一直沒說話,也沒搭理淑琴這孩子,便有些不大高興了,說道:“你說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兒呢?沒見你姐都坐這兒等很久了嗎?連個人都不知道叫!”
而蕭夫人眼裡向來都懂事知理的蕭淑琴,原本因為她的這副不冷不熱的態度而有些不悅,這會兒見有人替自己出頭,心裡的不悅也消散了些,但還是裝起了大姐姐的模樣兒。
“二嬸兒你可別說蕭蕭,你說她我可心疼的!”蕭淑琴笑著看了眼完全不看自己的蕭淑怡,不禁有些惱火,她就是不看不過蕭淑怡的這副樣子,以為自己跟其他人有多麼不一樣兒似的!
可無奈於她在人前的姿態不能被破壞,所以縱然她心裡再怎麼氣不過,她也是不可能朝蕭淑怡發難的。
“行了淑琴,我知道你心好,”蕭夫人打斷她,嘆了聲氣又掃了自己女兒一眼,繼續說道:“但蕭蕭是我女兒,子不教父之過,女不教母之過也是一樣的道理,這是在家還好,在外面可不行。”
說到底蕭夫人並不是不關心自己的女兒,也不是偏向著蕭淑琴這個侄女,只是覺得女兒大了,以後成了家也是要多走動走動的,跟著淑琴侄女多學習學習為人處事方面,絕對沒什麼壞處的。
可惜她的一番心意蕭淑怡卻是不知道的,就覺得只要她這個堂姐回來,老媽就偏向堂姐,連帶著平時對自己的那些關心都不見了。
這要只是一回兩回她也不說什麼閒話,可不管是哪一次,只要堂姐來自己家,老媽待自己就明顯不如待堂姐更為熱絡。
小姑娘心裡委屈著,卻還要聽老媽訓自己,她本身就又是個脾氣比較火爆的人,要不是礙於堂姐還在這裡,她早就甩臉子,上樓回房睡覺了。
“媽!我都說了我是陪三姐了,又不是故意不早點兒趕回來的!”蕭淑怡皺著眉頭,輕輕地咬了咬下唇,面色頗有些不快,聲音也揚了幾分。
她就是不想聽老媽在堂姐面前說自己,堂姐抱著什麼樣兒的目的老媽不知道,可她知道啊!
想透過老媽來堵她,讓她難受,早著呢!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行了吧?”蕭夫人也有些無奈,畢竟女兒是自己生下來的,總是在她面前誇別人也是有些不太好,難免讓人寒了心,便妥協了似的點頭,並保證不再說這個話題。
蕭淑琴這次來她們家拜訪還帶了許多特產,畢竟也是臨近過年的時候,她自己家可不在這兒,到時候一來一回的,也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說到吃的,蕭淑怡頓時就來了興趣,但她瞅了眼老媽似乎有些不愉悅的臉色,還是沒敢表現得太明顯了,裝模作樣地看一眼,隨口說道:“我記得這種黑巧克力屬德芙的最苦了,費列羅的那款榛子仁的也還不錯,就是甜了點兒。”
她手裡拿著的是一罐德芙香濃黑巧克力,裡面是很小的小顆粒狀的黑巧克力,國內也有,但就是沒有國外的吃著味道更苦些,其他的也差不多。
而蕭淑琴帶來的這些黑巧克力自然不可能是國內生產的,這還是她上次回國時特意帶回來的,拖了飛機跨國運送,價格自然不菲,意義也不同。
“費列羅的也有,應該是壓在最低下了。”蕭淑琴依舊一副面帶微笑的大姐姐模樣兒,見她說起黑巧克力又惋惜沒有費列羅牌子時,便說了句,整一個特別有耐心、又特別溫柔的好姐姐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