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她這樣兒的回答他並不覺得意外,反而覺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兒,蕭堯斜斜地掃了眼面前的堅果,神色淡然地伸手去抓了一小把放在手裡,邊悠閒悠閒地磕著堅果的同時,邊裝作不經心卻又認真無比地抬頭對蕭夫人點頭道:“伯母說得都很對,蕭蕭是你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來的女兒,對於她的未來你有發言權。”
他一副似乎很贊同她說的話的模樣兒,這叫蕭夫人心裡邊兒多少舒坦了些,但還是沒放鬆,以為他既然都這樣兒說了就應該是不會再糾纏了的,是以對他的臉色也稍微有了些好轉。
“嗯,所以說有些話還是先說明了好,蕭總的身份不是我們這樣兒的小門小戶能攀比得上的,以後還請蕭總能記住剛才自己說的,離我女兒遠些。”蕭夫人滿心以為她剛才開門見山說的話他是認可的,這會兒與他說話的時候就沒剛才那麼的冷聲冷氣了,可還是讓人聽了有些不舒服。
蕭堯不禁樂了,他剛才有說過什麼嗎?沒有的吧!還真以為她三言兩句地說幾句就能讓他放手的?哪兒有這麼容易的事兒!
狼先生眉頭皺了皺又鬆開,磕完手裡的堅果,先是用茶几上的餐巾紙擦了擦手,然後才一臉悠然地說道:“可能是伯母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說在蕭蕭未來的道路上您有發言權,並不是說我就會遠離她。”
想要他主動離那丫頭遠些?這可能嗎?做白日夢呢!
“哦?”蕭夫人冷冷地挑起眉頭看向他,隱隱有些不悅,對他這種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行為很是看不上,雖說之前她是礙於他在整個市的影響而存了幾分忍耐,可現在她卻是怎麼也不想忍了的。
這都欺負到自個兒頭上來了,還想拐帶她女兒,要這她都還能忍得下去的話,那以後不就是誰都可以衝她耀武揚威了嗎?
“那我不妨把話說的再明白些,蕭總身份尊貴,而我女兒只不過是個剛出校門還沒社會經驗的而已,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我都覺得你們倆不合適!”她也是被這個人給氣得什麼風範兒都不顧了,沒什麼好長輩不長輩的說法兒,她就是不願意女兒跟這種人走到一起。
蕭夫人拉長著臉,口氣有些衝,像吃了大蒜似的,衝著蕭堯說完話就翹起了二郎腿,雙手分開搭在沙發的兩邊扶手上,很有一副“我就是不同意,你奈我何”的模樣兒。
她在心裡不屑地冷哼了聲,瞅著他的眼神兒更是帶著嚴重蔑視的,以為自己有權有勢就很了不起是吧?她的女兒就是不能和他交往,她就是不讓!
除非說哪天她不在這個世上了,或者說女兒寧可不認她這個媽也要跟他在一起,那她沒話說,半個字兒也不會有。
對於這樣兒的蕭伯母,狼先生表示很有些頭疼,心裡更是贊同那句“丈母孃最是難平定”的千古名言,可他也不是個這麼容易就放棄的人,縱然有些無奈,但也還不至於沒辦法擺平這位“未來丈母孃”。
他見未來丈母孃換了個很“女郎”的姿勢坐著,心知她這是還在氣頭上,對自己更是不給半分好臉色,思緒在心頭轉了轉,便就有了主意,抿了抿唇說道:“不如這樣兒吧,伯母也是個生意人,信不過空口白舌我也能夠理解,我可以按照您的要求立字據,不瞞您說,我對蕭蕭是勢在必得,不管是誰阻攔,也沒有用。”
天底下但凡是為人父母的,最擔心的也不過就是女兒嫁出去之後能不能過得好、會不會被欺負之類的,他很確定自己的這顆心就是拴在那丫頭身上了的,這輩子不管她走到哪兒他都會把她抓回來,沒有她的日子是他所無法想象的。
只要她媽媽肯接受他這個“未來女婿”,哪怕是要他把他在蕭氏集團的股份全部轉到那丫頭名下,他也不會有半分不捨得的。
蕭堯微微低著頭,收斂好眼角處的淡淡憂桑,再抬起頭的時候就已是一貫的淡定模樣兒。
而他的那句“勢在必得”剛說出口的時候,蕭淑怡正好從廚房裡端著洗乾淨切成小塊的水果走出來,心跳猛地加快了幾分,撲通撲通的,唬得她面上一紅,竟是覺得心裡甜得像被灌了蜂蜜一樣兒。
“我、我,那個,呵呵,水果好了。”她走過來的時候,見老媽和狼先生紛紛回頭望向自己,頓時就有些很不自在的感覺,呵呵地乾笑了兩聲,在兩人注視著的目光下把果盤放到茶几上。
放好果盤坐回位置上後,兩人還是一言不發的,蕭淑怡一時間就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是狼先生跟老媽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兩人這是鬧得不愉快了?
水果盤裡的水果都是切好洗淨,並用竹籤叉·著的,要吃的時候就直接用手拿竹籤就行,省時又省力,還不會弄得到處都亂糟糟的。
她從果盤裡挑了塊芒果吃著,吃第二口的時候還見兩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也沒摸到什麼髒東西啊!幹嘛都這樣兒盯著她看啊?這樣兒她好有壓力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