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點是什麼來著?
沒了糰子,也不能隨時隨地查閱了。不過就算它還在,想來涉及到祝瀾之的,也被隱藏起來了。
揉了揉披散的長髮,殷九看著依舊皎白的月亮,計劃著如何從應真裡偷人。能不動聲色儘量就避免正面衝突,可有祝昭在,想要悄無聲息是決計不可能的。
從和祝昭對峙過後,殷九在短期內確實不想再和她碰上。
一個人風險太大,不說能不能將個活人帶走,她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個未知數。
找誰,是個頭疼的問題。
想了一圈,考慮到畢竟在魔界內,殷九萌生了另一種想法。
左右上次拿令牌的時候逃了不少魔界人,不出意外的話魔界中應該有了她未死得訊息。
死而復生能在魔界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殷九目光垂在手邊的茶杯上不動。
心思流轉,計劃已經在腦子清晰起來。
當初建立應非宮時,前來加入的許多人要麼是不堪應真的迫害,要麼因無明殿的勢力想要湊近乎。
誰讓那時候的殷九並不有名,即使敢一人單挑應真宮的兩位閣主,魔界眾人還是覺得這麼鋒芒畢露行事張揚的人,作為根基深厚的應真宮遲早會弄死她。
再一聽名字,明晃晃是要強行對抗應真宮。
魔界中人弱肉強食已是規則,慕強心理一個比一個強。哪邊勢力強悍便往哪裡去,除非是心腹,而剩餘的的蝦兵蟹將今天跟著這個主逃竄,明天就可能跟著新主喊口號了。
殷九自然也不指望這些,她要的是真正跟著她的。
不過,想先聯絡她的小朋友,以及找路重簫是必不可少的。
霧色濃重,寒氣飄蕩在空中。
殷九靠著門欄,月華揉進眼眸,此刻略微泛起訝異:“這是……什麼時候的酒。”
潔白如雪的瓷器表面上還留著龍飛鳳舞的字跡,顯然是有人在意識不清時胡亂地揮筆留下的。
但再潦草殷九還是能辨認出自己的字跡的,有些猶豫地從言濯手裡接過。沒原因,問就是上面依稀可見的“思”、“慕”等字燙手。
“很早之前的。當時你喝得太多了,還剩下這一罈說要留著,順便命了名字。”言濯說道,似乎沒留意別的:“桂花樹下的酒不喜歡嗎?”
他當然發現樹下少了酒,想來就只有殷九,可她也只拿了一點點。
“有點輕,不怎麼過癮,還是沉莘那裡的酒更好些。”殷九誠實評價,不然她也不會忍不住那天順帶蘇蘇去買禾酒,正好又遇到沉莘去千刃林好好地醉了一番。
或許是提到了那次池中醉酒,言濯神色起了變化,單純詢問的語氣裡隱約有著絲絲古怪:“你們經常喝到如此不省人事嗎?”
不容易察覺的重音放在了“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