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往祝昭臉上扇了一巴掌,她眉眼籠罩上一層陰霾,狠厲凸顯:“不自量力!”
空氣驟然緊縮,轟鳴音四面炸響。殷九看到祝昭捏碎了手裡的圓珠,剎那無數幽魂填滿了整間暗室。
而蘇蘇可能是受到了剛剛祝昭的不知名的藥物侵害,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抱著劍縮在一角。
紫黑色浮動的電流竄來竄去。這些幽魂應該是來源於異常痛苦的生前人士,所散發的怨氣足以侵蝕擊潰普通人的精神力。
尤其當這麼多幽魂凝成一束可怕的光柱撞向殷九,她下意識抵劍於身前,可當見它視保護罩為無物肆意穿過時,訝然之色浮於眉梢。
肩膀陡然傳來溫度,隨後殷九隻覺面前一暗,已經有人出手替她攔下這一擊。
千等萬等,誰讓路重簫又沒有人帶路,靠著一知半解的口述能找過來也算是及時。
還沒來得及開口,仍有部分的怨力刺進了殷九的,一陣暈眩麻痺的感覺襲來,冷意像是從頭頂掀開了條縫隙鑽入,直抵心臟。
她立馬看向路重簫,他好像沒有任何事的樣子,還兀自朝祝昭的方向打量。
“所謂屹立不倒的應真宮不過爾爾嘛,也不知道是如何被吹得神乎其乎的。”
語氣玩笑般輕鬆自在。而對面的祝昭臉色更陰暗上幾分:“從前我只當無明殿安於一隅,便放任處之,可結果居然也埋下隱患。”
“沒辦法。”路重簫嘴上說著沒轍,但態度卻鮮明的很:“誰讓一山不容二虎呢,要是小九沒有鬥爭的心思,可能我也懶得動,任哪家獨大都無所謂。”
好像是,殷九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沒和應真結下仇怨前,無明殿和飛鳥閣都是獨自中立,並不參與魔界撕扯分贓。
直到應非宮成立後,明面上中立的也就只有飛鳥閣了。
祝昭皮笑肉不笑:“怪了。本座竟不知,數千年的實力沒敲得動無明殿,反而覺得個不知出處的丫頭厲害。”
要不怎麼說路重簫心思敏銳,料得祝昭這番掩蓋真實目的的話語。目如寒星幽轉,輕笑:“對啊,連存了數千年的應真宮主拼了命想致小九於死地,覺得威脅。更何況我呢?”
他說中了。
若殷九單純只是修煉天賦優異,就算拉攏不了,應真未必非要死磕仇怨,給她建一番勢力又如何,就想他們從不擔心飛鳥閣無明殿一樣。
可一切就在祝昭佔出預示結果就變了。她已經拼著這具殘敗的身體蟄伏數年,絕對不允許有一絲絲異常。
為了避免天道察覺,她採用了一連串迂迴的層層方式,將自己絕大部分力量封存在某生物身上,這樣她才能不受到天道壓制。並且以秘術召喚異界之人,在殷九死時移花接木,氣運轉移。
又將這兩者進行特殊連結,就為了防止意外。
如果按照祝昭的預想發展,祝瀾之就是最好用的工具,加上殷蘇蘇頂替而來的氣運,完全能令祝昭重新奪取世界之主。
但命運的軌跡重寫了一次。
事物都不再受到祝昭控制,全亂掉了。
而這邊殷九察覺出身旁人似有異色,她剛想開口,與路重簫視線對上,卻很快就明白了。
外面彷彿受到了劇烈重擊,連帶著這裡的暗室都動盪了幾分,遠遠還傳著激烈的打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