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當時寫的是幾千字的短篇,所以故事結構也很簡單,窮小子寒窗苦讀後,中了狀元,就在他高中狀元的那天,妻子因病去世了,窮小子此時又被郡主看上了,人生兩大幸事,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皆大歡喜的結尾。
果然,這個故事一下子就得到了張掌櫃的賞識,第一個故事給了一兩銀子。
從那以後,幸汝南便開始以“培風居士”為筆名寫話本賺錢了,為了避人,在張掌櫃面前,她只說培風居士是宋鈺,還請張掌櫃不要說出去,所以僅有的兩個知情人也都以為話本是出自宋鈺之手。
張掌櫃的兒子張子昂和宋鈺是同窗,關係也很好,看過幸汝南寫的話本之後,也成了半個書粉,時常吵著問宋鈺有沒有新作。
因為張子昂認識宋鈺的字跡,所以送去張掌櫃那裡的稿子,只能由幸汝南先寫好,再由宋鈺謄抄一遍了。
對外,宋鈺只說自己是在張掌櫃的書肆領了抄書的活兒。
幸汝南買好了東西,路過一家果品鋪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店家,我要買榛子酥。”幸汝南一邊說,一邊說荷包中掏出幾枚銅板放在賬臺上。
拎著榛子酥出了店門,幸汝南便一路往學堂去了。
先生還沒有下學,幸汝南便站在外頭聽了一會兒先生講課,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先生布置了功課後,便下學了。
宋鈺讀書的這個學堂大約有二十來個學生,年紀大的已經二十幾了,年紀小的才剛剛開蒙,宋鈺今歲已經十五了,不算年少,卻也不算年長,佔個居中。而先生是秀才功名,已經四十幾了,還在一邊教書,一邊讀書,打算參加鄉試考舉人。
“哥哥!”幸汝南在一眾學子中看見了宋鈺,連忙招了招手。
宋鈺本在和張子昂說話,聽到聲音,尋聲望去,就看見了幸汝南,他連忙走了過來:“你怎麼來了?”
“我來送書稿啊。”幸汝南笑著道。
此時,跟過來的張子昂聽到了,頓時喜笑顏開:“真的?覺非你又寫了新作?”
宋鈺見周圍還未走遠的同窗們,不由掩唇低低磕了一聲,張子昂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壓低了聲音:“這次是什麼故事?”
“子昂哥哥回去自己看吧。”幸汝南笑嘻嘻的道。
“行嘞。”張子昂只覺得自己現在心情大好,連方才被先生訓斥的陰雲都一掃而空了。
買了榛子酥,張子昂在場,幸汝南也不好私藏,遂開啟了油紙:“我剛才買了榛子酥,子昂哥哥要不要吃點?”
張子昂正高高興興的要伸手,就察覺到宋鈺直勾勾的眼神,他下意識的縮回了手:“不了不了,我現在還挺撐的。”
“哥哥呢?”幸汝南轉向宋鈺。
宋鈺沒有看她:“我也不餓。”
不吃拉倒。
幸汝南收好了榛子酥,道:“你今兒和先生告假了沒有?”
“已經說了。”宋鈺微微頷首。
張子昂聽了兩人的話,不由插嘴道:“對了覺非,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和先生請假呢?”
“大伯家的堂兄明日成婚。”幸汝南道。
張子昂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三人一邊往前走,一邊聊著天。
大多數都是張子昂和幸汝南在聊天,宋鈺卻是沒怎麼說話。
“我前頭轉彎了,覺非,汝南妹妹,那我就先走了。”張子昂道。
宋鈺微微頷首:“好。”
幸汝南對張子昂揮了揮手,便跟著宋鈺往家走了。
“你今天怎麼了?”幸汝南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