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青看看蘇若彤,上前摸了摸她腦袋:“我們吃飯吧。”
“爸爸,你不用陪我們的。”蘇若彤說道。
“我只是喝了幾杯酒。”蘇長青道。
幸虧今天吃饅頭的緣故,蘇若彤有煲銀耳桃膠薏米水,銀耳在砂鍋裡燉的時間長了,燉成爛軟的一碗,甜甜的特別養胃,趕緊給他盛了一碗:“爸爸,你是空腹喝酒的麼?”
“嗯!”蘇長青坐下來,一口一口喝著湯,慘白中帶著鐵青的臉色,慢慢才又有了點兒血色。
蘇若彤早就發現蘇長青有心事了,可是蘇長青是個報喜不報憂的家長,不愛跟她說這些。
她猜了猜,感覺應該還是和飯館的事兒有關。最近蘇氏餐飲只有兩件大事,一件是和魏家打官司,老早蘇長青就說快開庭了,可是到她現在考完試了,還沒什麼下文。
另一個就是上回抓到了有人朝庫房裡投毒的那件事,買兇者一直未抓捕到,投毒人還被羈押著,未作進一步處理。
吃過飯,蘇若彤問蘇長青:“爸爸,是不是咱們跟魏家的官司不順啊?”
蘇長青擺擺手:“你別管這個。”
“那上回的投毒案又怎麼樣啦。”
“彤彤,你要不要去一趟香港,快過年了,你去那兒買點兒新衣服和新首飾。”蘇長青乾脆岔開話題。
蘇若彤知道在他這裡問不出什麼,只好回了房間,給包汝文打電話。
包汝文一會兒就把蘇長青賣了個乾乾淨淨。
“哎呦,蘇小姐,你問我可是問對了!魏家真不是東西啊,竟然叫那個姓周的在法庭上當場翻供。那姓周的說他給老婆治病的錢是從個有錢的親戚家借的,當時拿的是現金,不好查證,現在正黏糊著呢。還有那個投毒的,不知道擱哪兒弄出來一張精神病鑑定證書,上頭買兇的人抓不到,他這裡根本沒法判。對了蘇小姐,你可別跟老闆說是我告訴你的啊。”
蘇若彤若有所思,謝過包汝文,掛上電話。
看來蘇家的事情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解決,反倒越加嚴重了,只是蘇長青不肯讓她操心罷了。
而且就眼前看來,蘇若彤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正常”的解決這件事。
她想來想去,想到一個人,就是陶羨。陶羨真的很懂這些彎彎繞繞的,不如問問他好了。說起來,陶羨都好久沒跟她聯絡了,蘇若彤有求於人,招呼吳媽來廚房給自己幫忙,準備做一批點心,給陶羨寄去。
之前陶羨給她寄過幾次東西,有紅茶,調料,還有生日送的包,蘇若彤給他回寄的玫瑰醬、耐放的餅乾和點心等等,陶羨也很喜歡的樣子。
這一回,蘇若彤準備給陶羨做糕。
西式糕點溼性大,哪怕密封儲存,讓它一時不會變質,但味道也會受到很大影響。可是中式糕點就不一樣了,蘇若彤這次要做的,就是七寶茯苓糕。
茯苓、何首烏、血參等物磨成粉,加入澄粉調好上鍋蒸,蒸一半時在模具裡放將各種乾果等物,做好後糕體是透明的,能夠看到裡面的核桃仁、松子、腰果、杏仁乃至小片兒的花瓣,放涼後切成一塊一塊的小小正方體,恰好可以一口一個,用真空袋儲存好,能放一個月,味道都還跟新做出來一樣,清甜,彈牙,帶著一點兒玄妙的中藥香,補身不上火。
新海市到京城的快遞有航空次日達,快遞上門收完件,蘇若彤給陶羨打了個電話。
那頭,陶羨正忙得很,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電話在響。
節目播出以後,已經達到了預期收視率,但後期如何保持這個勢頭,甚至讓收視率繼續上漲,並不容易。尤其是他這個主策劃,每天晚上要過了凌晨兩點才睡,早上七點起床,熬得都有點兒受不住了。
虧得他早就有過好幾次類似的經歷,精力也比普通人旺盛些,不然早崩潰了。
忙到半夜時分,陶羨才看到自己手機上的未接來電。
除了蘇若彤的,還有幾個旁人的。陶羨目光愣愣的,腦子好像也因為長期的操勞而麻木了,他挨個給人回電話,卻單單漏了蘇若彤——反正,她應該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找他。
蘇若彤看聯絡不上陶羨,只能在微信給他留言,也沒收到回覆,頓時很納悶,陶羨以前不是24小時都在麼?她的心中下意識的生出一股擔憂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