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陶先生,你們好。”朱曉奇說道。
“別叫彤彤,有那麼親麼?叫蘇小姐。”陶羨理直氣壯的說道,順了順衣領,挑釁的看著朱曉奇。
如果朱曉奇不那麼優秀就好了,如果他自己現在不是無產無職的赤貧階級就好了,反正現在這樣,怎麼看朱曉奇,他怎麼有危機感。
蘇若彤微微抬眼,看了看陶羨,陶羨這傢伙,真的是太幼稚了,不過,卻莫名的讓他覺得心裡有些甜。
“坐吧。”朱曉奇看看蘇若彤,又看看陶羨,依舊很有風度的做個請的動作。
莫名其妙的,陶羨就有點兒吃癟,不過,看著身邊的蘇若彤,他心情又好了點兒,朱曉奇看起來再光鮮又怎麼樣,他還有彤彤呢,朱曉奇可沒有。
眼看著面前半年多沒見的蘇若彤,朱曉奇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兒。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理智佔據上風的人,只會越來越喜歡屬於自己的東西,對得不到的,會慢慢淡忘。而這,也在他和蘇若彤確定了要訂婚以後,他對蘇若彤真的是越來越喜歡,喜歡到最後她在訂婚禮上逃走的那一刻,他心痛的眼前發黑,用盡幾十年來培養出的毅力,才沒有當場昏倒在地。
而之後,他聽了父兄的話,決心要親手主導報復蘇家。他沒讓他們失望,幾下便握住了一直閒散的不像話的蘇家的命脈,蘇家像這種根本不注意,可以大作文章威脅他們的地方,簡直太多了。
祖墳的事兒,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他會照著一步步的計劃,溫水煮青蛙一樣,讓蘇家一直陷死在新海這塊小地方,慢慢認命,甚至變成朱家的附庸,一輩子點頭哈腰,仰人鼻息的活著,讓蘇長青和蘇若彤,還有陶羨三個人知道,什麼叫做地獄深淵。
他不相信,那些困苦的柴米油鹽的生活,能夠讓陶羨和蘇長青還像是世外桃源的公主、王子一樣高高在上的活著,也不相信,在各種接踵而來的人為的困境下,他們還能夠永遠不生嫌隙。他要看著這一對背叛了他的人,陷入生活的噩夢。
但為什麼,他想到蘇若彤的時候,心裡還是會痛呢?而且越是想到她接下來要吃得苦,越是覺得痛。為什麼他的思維總是不由自主的飄飛到在她陷入各種艱難處境時,自己作為騎士挺身而出,拯救了她,讓她滿懷感激的回到她的懷抱,然後他們在一起,再續前緣,重新過上幸福的生活,忘卻了過往的一切,尤其是那個該死的陶羨……
那些交雜著狂熱幻想的痛苦碎片,無時無刻不交織在他的心中,甚至讓他不由自主的放緩了報復蘇家的腳步,按照之前的既定計劃,現在蘇家應該已經要將京城分店和省城分店交給他們,而那筆高額的利息借款,也必須到位了,不然,後面的一連串附加條件,都到位的接踵而至。
可是他沒有,他放任這件事一直膠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朱曉奇來得早,杯子裡的咖啡已經涼了,為了掩飾自己看到蘇若彤後的失態,他低頭抿了一口,苦澀的不像樣子,還夾著濃烈的酸味,恰如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朱先生,事情我已經在電話裡和你說了,我想我需要朱家給一個解釋。”蘇若彤盯著朱曉奇,說道。
按照華夏國的法律,土葬是被絕對禁止的,但民不告官不就糾,可是在它被當成商業用地之後,麻煩變大了,開發商是有資格將上面的墳包都平了的,在施工過程中,挖出來你祖宗的骨頭,也是受法律保護的,家屬鬧事兒都沒辦法鬧。
朱曉奇飲了一口咖啡:“蘇小姐,事情如你想的那樣,我沒什麼要解釋的。”他得迫使自己硬下心腸。
“你有什麼,衝著我來,不要動蘇家,我是我,蘇家是蘇家。”蘇若彤說道。
“彤……蘇小姐真是好膽氣,只是,你最在乎的,也是蘇家,不是麼?”朱曉奇道。
“我今天來,是重新和你談條件的。”蘇若彤穩了一口氣,說道:“朱先生是生意人,兩敗俱傷的局面,想必是你最不願意看到的,何不換種方式來呢?”
聽到蘇若彤說自己是生意人,朱曉奇的心裡猛地一縮,他在她心中,到底已經成了這種人麼。
但他還是維持著幾十年如一日的和煦笑容:“願聞其詳。”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已經動搖了。
“我這裡先兵後禮!”蘇若彤說道:“第一,京城分店,我不會交給你。第二,省城分店,也不會交給你。”
朱曉奇早就想過蘇若彤會這麼說,倒是不意外。接下來,蘇若彤道:“但省城分店,當初買樓,朱家幫了很大的忙,那棟樓,是我們以友情價買下的,正常市場,不可能拿到那麼低的價格,所以,那棟樓我們會送給朱家,還有你們要求的高額賠償,我家也會答應。”
朱曉奇繼續看著蘇若彤,剛想說話,蘇若彤擺了擺手:“我還沒有說完。朱家應該是要進軍餐飲行業的,這幾年,全球經濟都不景氣,但餐飲行業卻一直都得賺,餐飲行業,最重要的,有廚師這個環節。我幫你們免費培養十名大廚,水準不低於蘇氏酒樓的包汝文的大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