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扣扣群在這個年代很氾濫。
齊雲成重新迴歸狀態,“這都說閒話,也只有小劇場才能這麼熱鬧的聊天。而各位也知道,我倒是什麼曲藝都喜歡,不止說相聲,時不時的也說書,戲曲也稍微演過,大鼓也是,跟我師孃學的,但都是在學習當中。”
“算是很雜。”
“對,反正能勉強拿到舞臺上去。尤其評書,金聞聲老爺子和我師父都教給我不少。所以我對說書感觸挺深,因為很難,到現在我都會的不是太多。”齊雲成此刻有點不像說相聲的狀態,就是聊天一般的在舞臺上站點。
“整個故事,從朝裡到野外,英雄好漢奸臣。堂堂堂,都是一個人幹。”
“對。”
“也得背,包括那個贊兒。山怎麼說,水怎麼說,英雄怎麼說,壞蛋怎麼說。”
“那你舉個例子。”完全不在對過詞當中,但欒芸萍有意識往下捧話。
“金盔金甲澹黃袍,五股攢成絆甲絛,護心鏡,放光豪,獅蠻帶,扎得牢,魚榻尾,護檔口,戰裙又把磕膝罩,大紅中衣繡團鶴,五彩靴足下套。坐下馬虎類豹,踏山樑如書道,日行五百任逍遙,亞似雲龍入九霄。
黃臉膛,美儀表,天庭寬,地閣飽,通貫鼻子顴骨高,劍眉虎目威嚴好,兩耳有輪似元寶,三縷墨髯胸前飄。金裝鐧手中搖,上陣臨攻鐧法妙,晃三晃,搖三搖,兵見愁,將見跑,五虎上將命難逃。背弓帶箭逞英豪,威風凜凜煞氣高。要問此公名和姓,姓秦名瓊字叔寶。好漢英名在四海飄。”
“好!
!”
呱唧呱唧呱唧!
齊雲成聽到動靜沒有沾沾自喜,很平靜開口,“打小學的,一點投機都來不了。”
“真得背。”
“一個說書先生上場,得壓住了場。身上手眼身法步,嘴裡邊唇齒喉舌牙,一點毛病不能有。有毛病,你來不了這個。”
“是嗎?”
“如果腿有毛病還能坐著說,手要是有毛病就來不了這個。”
“靠嘴說要手說幹什麼?”
齊雲成撩起自己袖子,右手萎縮在肩膀附近,“比如拽子!”
“拽子?手老這樣?”
“我們不是恥笑人家,是說現象。人家這樣很痛苦了,但也可以自力更生,非常佩服,但是說書就來不了。”
“嘗試一回。”
“好,試一回。”
說話便來,齊雲成萎縮著右手轉身往側幕走,走了幾步站住腳才又回來,有一種剛上場的感覺。
上場後二話不說給鞠了一躬,但是轉頭想要拿醒木可就難了,因為手在肩膀這,伸長不了,猶豫好幾秒,齊雲成噗通一聲前半身倒在桌面上,等拿著醒木後才直起身,可要拍,又噗通一聲把自己砸在了桌面上,同時再響出醒木的動靜。
這一幕,觀眾們笑得前仰後合。
而欒芸萍則十分無語,“非得用這一隻手是嗎?”
“慣用手!
”齊雲成定了定神,同時窩在肩膀的右手不斷比劃,“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路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
“怎麼樣?”
齊雲成再把身子砸在桌面去拿醒木,“是滄桑!
”
“好傢伙,夠累的。”
“上文書講到,大英雄正在房中悶坐,忽聽得嗖啪——袖箭聲音,急忙忙撩袍。”
演到這裡齊雲成裝作很累的模樣喘氣,喘完之後,陡然來一個大鞠躬,好讓右手撩起自己大褂的前巾,撩到後提拉到肩膀附近。
“這是拿腦袋找的大褂前巾?”欒芸萍瞧見吐槽一聲。
“來到了院中,只見一條黑影,心說有了賊了,急忙忙按燕翅退繃黃!倉朗朗寶刀出鞘,使了個夜戰八方藏刀式。”
齊雲成越說越激動左手拿起扇子,再交給右手,右手一揮二話不說給自己來了一個自吻半跪在舞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