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湖水下,一尾金魚,片片魚鱗白剔透,大眼如龍,非常好看。
寂無法師看了看,想了想說:“我記得,這尾透明鱗龍睛,是南陵楊家的楊毅送上山來的。”
“沒錯,五年了,沒想到這尾金魚還活著。”
……普渡法師和寂無法師,這邊聊著,好像完全忘了吳振遠,當然,普渡法師並不是真的忘了這人,他這是故意涼他,給吳振遠壓力,表達對吳振遠之前開出條件的嚴重不滿。
太摳搜了,他看不上眼。
直到下午四點,普渡法師賞完金魚,這才叫寂無法師帶吳振遠上前說話。
等吳振遠上來後,坐在石凳上的普渡法師開口:“吳施主,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你想好了怎麼說了嗎?”
“還請普渡法師提點!”吳振遠小心翼翼地說。
“那你知道剛才我認為你不是有緣人嗎?”普渡法師又問。
“我燒香拜佛的誠心不夠。”吳振遠說。
普渡法師搖了搖清瘦的光頭,說:“不,是你還沒有悟透我的話。”
“我一直在試圖點醒你,秦牧南很強大,結果你單純以為我在索要香火錢,故意迴避秦牧南的價值。”
“秦牧南能殺得了我沙門宗師江浩天,能殺了道士汪林,能同時解決你二叔和溫市秦開甲,還能讓陳蒼生吃癟,這人很強大,這個你應該明白。”
普渡法師這邊說,吳振遠那邊點頭。
“秦牧南迴來之前,南陵的局勢是什麼?”普渡法師又問,不等吳振遠回答,又接著說,“是秦援朝去逝,南陵第一古武世家,即將迎來敗落,而吳家隱然成為南陵最強的龍頭。”
說到這裡,普渡法師頓了一下,瞄了吳振遠一眼,然後又說:“但是,秦牧南迴來以後,一切都變了。”
“秦家非但沒敗落,反而被秦牧南帶到了更高的層次,而且在推動南陵世家近百年來的一次大洗牌。以後的南陵,儼然要成為秦家一家獨尊,再沒有力量可以制衡。而你吳家、南陵陳家在這次洗牌中,有非常大的可能沒落。”
“百年難遇的大變局呀。”
“而這個變局是秦牧南一手推動的。”
“這是一盤大棋局,會影響今後南陵局勢幾十年的大棋局。”
“要我參與到這盤棋局中,卻只給我屈屈二十幾億的香火錢,你吳家也做得出來!”普渡法師聲音不大,說話也很平緩,但吳振遠聽了,卻是心頭一顫,他聽到了普渡法師的怒火。
“要請我出山下一盤好棋,就得擺正你們的位置。須知,我才是棋手,你們吳家才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