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月星一身的功夫都在酒罈上,鐵質的酒罈刷上一層紅顏料配上裡面數百斤的酒水,在人群中砸開了花,綠色的衣服舞這紅色的酒罈,就像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開在了荒蕪的山崖上,而且是一朵帶刺的花。
所以穆月星站著,依然提著酒,而其他人統統倒地,最慘的便是領頭的黃三,腦門遠比剛才腫脹了半圈,細細看去簡直沒了個人樣。
“大姐,姑奶奶,老祖宗,我錯了,你放過我吧。”黃三一邊噴著血水一邊模糊不清的跪地求饒著,在它看來,眼前的穆月星活脫脫就是一個怪物,
穆月星眼神不善的向著幾人走去,每一步都將躺地叫喚的幾人嚇得心肝亂顫,每一步就像重鼓狠狠的敲在眾人的心裡,每一步都讓這群混蛋驚恐的後退一些。
穆月星提著酒罈就要下狠手,卻被後面的人拉了一下,穆月星疑惑的回頭,看見唐宛心一臉懦弱的拉著她的說道:“姐姐,你看他們好可憐,還是放過他們吧。”
“可是他們居然敢叫我奶奶,祖宗,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老孃有這麼老嗎?”
“小心!”
正當穆月星憤怒的對著唐宛心訴說自己的不滿,剛剛爬上懸崖還不及喘氣的紀無雙看見穆月星的身後叫了起來。
黃三突然從懷裡掏出白色的粉末,惡狠狠的向穆月星和唐宛心兩人撒去,乳白色的粉末裡瀰漫著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一看便不是善茬。
穆月星聞言就是一轉頭,粉末當空罩下,就在此時,一道狂風突然平地而起,這道衝向兩個女人的粉末立刻轉向吹回了黃三幾人的身上,頓時眾人被粉末腐蝕成了一灘血水,而後一道白色身影踏著清風站在了兩人面前。
穿著白衣文士袍,拿著扇子的呼延奇正瀟灑的立在山巔,身後一片血海。
“兩位小姐,在下呼延……”
“你們都在幹什麼,唐宛心,紀無雙這個笨蛋呢?”
呼延奇正的自我介紹還未落定,另一道白色身影也踏著清風從遠處的山頭飄了過來,來人與呼延奇正穿著同樣款式的文士袍,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手裡拿的東西,呼延奇正手中的是扇子,而那人則一手拿著毛筆一手拿著宣紙,紙上還有半截畫作,隱約中是一隊男女對立的場面,此刻正怒氣衝衝的怒瞪著穆月星。
“這位兄臺,在下呼延……”
“別說話,煩著呢。”
那人再次斷了呼延奇正的話頭,用手指著穆月星的鼻子罵道:“老三,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老三,我不就是讓你和老大兩人做出一副情侶模樣,方便我提取素材作畫嗎?可是你看看,你們都幹了什麼?自己加戲就算了,還給我來個苦情戲,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撐得,話本看多了,加就加吧,還給我打架……”
“可是老孃我見義勇為,除暴安……”
“見義個屁,除暴個鳥,我看你純粹手癢,誰不知道你酒缸穆月星酒品差,人品更差,從來不講道理就喜歡用你裝水的酒罈子砸人,就你這德行還見義勇為,除暴安良,我看是沒有天理,喪心病狂……”
喋喋不休的話語令呼延奇正尷尬的站在一邊,卻又恰好與看過來的唐宛心對了眼,呼延奇正溫暖的笑了笑,卻惹來唐宛心兇惡的鬼臉,呼延奇正微微一愣,也擠眉弄眼的回敬了過去。
於是奇怪的一幕出現了,旁山崖邊的紀無雙露出半個頭悄悄觀察,而山巔上,一片血海,白衣畫師手舞足蹈的指著穆月星在罵,穆月星提著大酒罈子臉色越來越紅潤,呼延奇正拿著扇子和躲在穆月星身後的唐宛心相互做著鬼臉,然後……
然後穆月星發飆了,如同火山一般爆發。
酒罈子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巨響,抓著畫師就是一個背摔,狠狠的砸在地上,而後一腳踩在畫師的胸膛怒喝道:“齊魯你還有臉說我,看看人家,不是酒劍仙就是書聖畫聖什麼的,你看看你,這麼大的江湖你就闖出個賤畫師的名號,人家是劍畫雙絕,而你呢,就是一個賤,你剛才說老孃叫酒缸,那是尊稱,尊稱懂不懂,是常人對老孃的敬仰,是,老孃承認酒量是不行,可是老孃有力量,酒缸知不知道,幾百斤,信不信老孃砸死你,還有你說老孃自個兒加戲,那得問問紀無雙這個白痴,鬼知道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喜歡西廂記這種話本,老孃身為女人都受不了,一個大男人居然還看哭了,呸,簡直丟老孃的臉,紀無雙,紀無雙你死了沒有,沒死出來吭一聲,紀無雙,滾出來……”
紀無雙從懸崖邊一躍而起,尷尬的衝幾人打了招呼,而後小聲解釋道:“其實西廂記挺好看,除了這個我也喜歡東廂記、南廂記和北廂記,後面是西廂記的續作。”
“你給老孃閉嘴。”
“你給我閉嘴。”
齊魯和穆月星一同喊道,唯一不同的,一個躺在地上捂著腰,一個踩在地上那個揮著手,不過效果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