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體本就是最強的武器,遠比男人更有柔韌性,男人若是一面堅硬的盾牌,女人便是最好的長鞭。
長鞭揮舞時,可長可短,可軟可硬,恍惚間,如秋風掃地,須臾中,如電閃雷鳴,若是在鞭子的身上佈滿倒刺,每一寸每一塊都是致命的危機。
秋月的身體便是這條長滿了尖刺的長鞭,她身體的每一處都是致命的攻擊,柔軟的像條泥鰍,堅硬時又如尖刺,碰著點命喪九霄,磕著點魂歸大海,但是這些遠遠還不足以要富元才的命,但是富元才卻在這些功夫中看到了血紛飛的影子。
血紛飛出招無痕無忌,雖然用劍,但是身形步法和秋月一模一樣,那種蘊含著奇異力量的武功,不僅會令施展者越來越強大,也會令被攻擊者越來越消沉,當日晉南王府一戰,富元才和宏悅並不是輸在內氣上,而是輸在戰鬥招式和意志中,也就是積累了二十年仇恨的血紛飛,本身就抱著貓戲老鼠的態度,不然憑他三品的力量,兩個區區六品的傢伙,一招的事。
但是秋月不行,也就六品的實力,內氣、招式、步法、身形乃至眼界遠遠比不上血紛飛,更像是一個被養在家裡的籠中鳥,壓根就沒有飛出去好好看過這個世界,若不是血隱宗功夫的奇特,富元才敢說十招之內必定拿下秋月,同樣的道理,秋月若是想跑,富元才也一樣攔不住,無它,速度跟不上。
眨眼睛,兩人過了二十餘招,寬廣的浴房被打的七零八落,到處都是碎片,浴房的響動也引來了王府中人的注意,在吆喝中紛紛趕來。
“啪!”
兩人對了一掌,秋月飛身站在破碎的房樑上冷冷的看著富元才。
富元才皺眉道:“血隱宗的人不是已經死乾淨了嗎?怎麼還有餘孽。”
秋月怒視富元才道:“我不是血隱宗的人。”
“可是你會血隱宗的武功。”
“會血隱宗的武功就必須是血隱宗的人嗎?”
富元才頓時無言以對,確實,會武功不一定入了宗門,入了宗門的不一定會本門功夫,這事放在平時有些荒唐,但是富元才並不覺的秋月說的荒唐,反而覺得很對,因為沒有人會對一個被滅門的宗派感到欣喜。
秋月失落的說道:“血紛飛是我的師父,雖然他沒有收我當過徒弟,但是我認定他是我師父,你和宏悅這兩個混蛋害了我師父,這仇我一定要報。”
“你打不過我。”
“打不過也要報。”
秋月隨後便嫵媚的一笑道:“記住了,我叫血玲瓏,你是第一個看過我身子的小男人,我會再來找你,可別死了喲,可愛的小男人。”
身形一閃,就要離開,富元才的話卻幽幽的傳到耳邊。
“沒服侍過男人,就不要裝的自己很懂,這樣很傻。”
血玲瓏腳步一歪差點就要跌下屋簷,隨後恨恨的看了富元才一眼,穿著一身男裝就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聞三帶著眾人趕到,看到赤…身裸…體的富元才,急匆匆的將自己衣服脫下裹在富元才的身上。
“王爺,要不要通知守城司和巡查司,敢襲擊王府者,不能輕饒。”
富元才暗暗打量聞三,這傢伙的膽子確實太小了些,盡耍小聰明,旁人見到這幅場景,第一件事就是請罪,他倒好,上來便給出解決的辦法,對於自己的失職卻絕口不提,妄圖就這樣把事情轉移,手段是好手段,卻顯露的太過明顯,一飲一啄,自有分辨。
富元才就這麼看著聞三,看的聞三的臉從雪白變得紅潤,從紅潤變成慘白,而後帶著一身的冷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王府刺殺是小的失察之罪,求王爺開恩,饒過小的一家三口,只處罰小的一人,就是死,小的來生做牛做馬也當報答王爺的恩情。”
“起來吧。”
聞三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
富元才道:“以後用點心打理王府,少費點心思在小聰明上,夜了,我該睡了,明兒還想洗個痛快澡。”
“謝謝王爺,謝謝王爺!”
聞三頓時又跪在了富元才面前使勁的磕頭,富元才搖搖頭向外走去,不到幾步又說道:“府裡的防護還是弱了點,明天招些人,算了,明天貼個告示,本王親自招人。”
“是,王爺,小的一定給您辦妥當。”
富元才點點頭向著浴房外走去,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一些道理。
人人都在追求名利,這便是掌握名利後帶來的權利,指掌間,便是一條人命,呼吸中,控著生死大權,一個區區晉南王已經有著如此的威勢,那麼太子、魯王乃至比魯王更強的大宗師,又當如何。
富元才的內心隱約似乎有些明白了大宗師與天爭命的舉動,一方面是無人想死,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因為權利呢?
是糖是毒,是清是濁,還得看個人修行啊。
玩心大起,富元才自個兒編了首小詩,張口便唱道:“人生不過百來年,名利兩山壓心間,劍酒詩茶歌一曲,不如好漢望人間,哈哈哈。”
一夜無夢,富元才起了大早,吃過飯,便拿著凳子坐在王府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