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聖上,血隱宗身為聖地,有四大下屬組織,天地人衰,天網就是血隱宗最強的一個,而四大組織中唯有天網以毒聞名,斷九命與血毒齊名,如果我是刺客,都屬於天網,我想問諸位大臣,我會不會用兩種不同的毒藥去殺一個人?”
“不會,奇毒之所以能被稱為奇毒,是因為能解毒的藥物或者人,首屈一指,既然都能殺人,自然用不到兩種。”
丞相傅狄沉吟片刻朗聲說道。
富元才疑惑的看向文官佇列首位的高冠男子,一旁的魏無忌提醒道:“這是丞相、左僕射兼太子太師傅狄傅大人。”
“在下富元才見過傅大人。”
富元才恭敬的行禮後,繼續說道:“傅大人說的對,紀府小姐中的是血隱宗獨門奇毒血毒,而齊王中的是天網的斷九天,兩種雖同屬血隱宗的序列,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毒藥,自從血隱宗覆滅後,天地人衰四大組織早就脫離血隱宗獨立,天改名為天網,地為地煞,人為人絕,衰為衰變,分別分佈在魯國、嘉國、秦國以及蠱國,恰好代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天網是秦國的殺手組織,而地煞才是魯國的,在魯國行刺我的不是地煞反而是天網,諸位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眾臣點頭,富元才繼續說道:“依據這些訊息推測,在下是不是可以認為,想要殺我的人其實是兩種人,一種便是假借天網之名或者就是天網本身,另一種則是血隱宗餘孽。”
“那麼你又作何解釋,血隱宗的人會出現在天網中,時機恰好就是在你逛青樓內。”
齊明遠反駁富元才的話,若是不一棍將蛇打死,必遭蛇的反噬,這點道理他還是懂得。
富元才瞄了一眼寧王,寧王並沒有任何的表示或者神態,心中便明瞭幾分,這問題怕是齊明遠自作主張的質疑自己。
想到這,富元才繼續說道:“在去清平樓之前,我曾在王府遇襲,刺殺我的正是這位清平樓出現的血隱宗餘孽,這一點王府的下人可以作證。”
“誰知道是不是你想要洗脫嫌疑,故弄玄虛。”
“咳咳。”
齊明遠下意識的反駁,卻被寧王的咳嗽打斷,仔細回想自己的話,頓時面紅耳赤。
晉南王府被刺殺的事本就瞞不住有心人,在坐的都是武道強者,從細微中推斷刺客的招式手法還是可以輕易做到的,更何況晉南王世子第一天迴歸王府就被刺殺,這打的就是魯國王室的顏面,顏面受損,首當其衝的便是風行衛這幫人,緊接著殺神軍的這群殺才估計也會動一動,若是朝廷重視起來,左右武衛出動的可能性也很大,四重調查,就是一隻老鼠也跑不掉,富元才說的真假根本就瞞不過探查,自己的反駁便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一個御史說的話若是蒼白空洞毫無信服力,那麼他在聖上和各位大臣的眼中便降下一個層次,與告老還鄉可就不遠了,可是他才三十歲,還遠遠不想斷了前程。
想到此處,齊明遠被一陣冷汗打溼了身子,微微低頭瞄向魯王,恰在此時魯王的目光看了過來,冷厲無情,齊明遠頓時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富元才繼續說道:“在下猜測,有人收買天網或者假借天網的名義想要殺我,而血隱宗餘孽恰好知道這個訊息,畢竟不管是天地人衰哪一個組織,都來自於血隱宗,餘孽想要知道行動,費點心思根本不難,難得是誰透露了齊王的行蹤,又是誰能提前安排好諸多的事宜,這一點唯有當夜金華表看出齊王狸貓換太子的人才知道,而知道的人中定然在齊王府邸埋下了眼線,還是齊王最親近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天網中的八人必定有一個已被替換。”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匆匆上前在大總管黃平耳邊低語,黃平點點頭,揮散侍衛,而後轉身對著魯王和皇后恭敬的說道:“啟稟聖上和娘娘,據內衛新傳訊息,在清平樓的儲藏室發現一名被捆綁的女子,女子被人發現後服毒自殺,不過從內衛的檢查裡,發現了天網的銘牌和斷九天的毒藥。”
黃平餘光看了富元才一眼,繼續說道:“與世子大人推測的毫無差別。”
黃平的話頓時引起眾臣的朝議,武官這邊不斷支援富元才,文官這塊保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世子的話確實有道理,但是也不能洗清世子的嫌疑,齊王和鐵衣神捕都出事,唯獨世子毫髮無傷,當然,本王並不是懷疑世子,而是在尋求根源。”
淮王裴允滿臉笑眯眯的質問富元才,若不是綿裡藏針的話,富元才還以為這是個老好人,看來太子也坐不住了。
富元才道:“王爺說的是,就因為如此,我才真的危險,試想五人當中,身份最高的兩位接連出事,而當事人卻毫無損傷,換做各位,各當如何認為?”
“嫁禍,肯定是嫁禍,這等計量,俺這個粗人也看的出來。”
“對,韓都統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