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雙一身居家的衣服,憂心忡忡的站在書房的窗戶邊,看著天邊升起的太陽,功成名就的他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而現在唯獨令他擔憂只有兩件事,一件是女兒的生死,另一件便是侄兒的生死,兩種生死含義不同,但是結果卻都是一樣的。
“爹,我帶這混蛋來見你了。”
紀巡帶著富元才走進書房,紀無雙轉頭看著進來的兩個少年,臉上露出欣慰,一晃二十年,孩子都大了。
“見過紀大將軍。”
“叫大伯父。”
“這……”
“你娘最小,除了你爹,只要是我們七人任何一人,你都得叫伯父或者姨,他們的孩子,你都得喊世兄或者表姐,你最小,這是祖宗禮法。”
紀無雙不要臉的說話,富元才只能無奈的叫一聲:“大伯父。”
紀無雙望了眼遠處的後院,感嘆道:“見過你姨娘了?”
“上次來的時候便已經見到了,只是姨娘她似乎……”
“恨我、怨我還有愛我。”
“您都知道,為何還要如此,大姨娘是一位能跟你同生共死的巾幗豪傑。”
“我知道,沒時間。”
富元才望著糾結的紀無雙,又看了看一旁紀巡,卻發現紀巡正翻著一雙白眼,鄙視的看著他爹,眼睛裡充滿了一種看傻子的憤怒。
紀無雙似乎注意到自己兒子的神情,不免感嘆道:“想我紀大將軍戎馬一生,將自身最好的絕學傳授給了你,沒想到你是如此看待你爹,孽子你真沒良心。”
“溜雞鬥狗,吃喝嫖賭?”紀巡想了想順嘴接道:“還有逛青樓。”
紀無雙頓時恨其不爭的怒斥道:“混賬,爹教你下九流的功夫,是為了讓你少掉許多人生煩惱,須知這世道,正經路雖然正大,卻太難走,想你爹這種三年內成就大將軍的蓋世英雄,能有幾個?你爹四十歲便位極人臣,紀府已經極盡榮光,不讓你學點歪門邪道,敗敗產業,你還能幹什麼,枉費你爹的一番心意。”
紀巡冷哼一聲,沒搭理這個人來瘋的傢伙。
富元才似乎有些明白紀巡這種不靠譜的性格來自哪,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也許說的就是這對父子倆。
但是時間緊迫,富元才不願意就這麼看著紀無雙喋喋不休的數落兒子,急忙開口打斷紀無雙的話道:“大伯父,我想詢問二伯父的事情。”
空氣徒然沉悶起來,紀無雙沉吟片刻後說道:“紀巡,出去,看好四周。”
紀巡凝重的點頭,這一刻,富元才從紀巡的身上感覺到一股濃重的鐵血氣質,彷彿從一個富家紈絝突然變成了久經沙場的老兵,這是本質的變化。
紀巡走出了門,將門關上,幾息的時間,門外便隱晦的傳來幾聲慘叫,富元才明白潛伏在將軍府的細作已經沒了。
紀無雙說道:“老二啊,哎,所有人為老七吃了太多的苦,尤其是老二,當年為了救你,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等等,你女兒告訴我,救我的方法不是啟聖門的陰之大宗師給的嗎?怎麼和二伯有關係。”
紀無雙不屑的說道:“就那個老妖婆也配,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傢伙。”
紀無雙帶著富元才回到了地牢後的一個月,那天陰雲密佈,卻遲遲不落一點雨絲,大片的雲霧掛在天邊,失了陽光,0令人有些發愁……
神醫鬼手獄縹緲站在一間藥房中,藥房內,堆積著大量的草藥,充斥著濃濃的藥味,呼延奇正泡在了藥缸裡,露出個腦袋,此時的呼延奇正的臉赫然便是當今魯王的臉。
門被開啟,年輕的紀無雙匆匆的趕了過來,看到此時的呼延奇正,臉上露出警惕的神色。
獄縹緲扯著嘶啞的聲音的說道:“別緊張,這是老六,我給他換了臉,從今天開始他是太子裴慶。”
紀無雙聞言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擔心道:“你們想幹什麼,謀朝竄位?就算老六成了太子,魯王也有許多子嗣。”
“一個月前,我已經下了慢性毒藥,不到半年功夫,魯王就只能剩下二個人選。”
“可是魯國若是斷了血脈,那禁地可會有異動,宗人府這邊也會有所察覺。”
“所以我們除掉魯王后,會留了二皇子,不得已只好犧牲聞人,逼迫二皇子叛逃魯國,唯有如此,魯國的血脈才能不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