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咬了咬唇,有些侷促不安,隨即乖乖的叫了一聲“王上”。蘇瀛皺眉。從位子上站起來,走到她跟前,聲音溫柔的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
“叫我蘇瀛。”他溫柔的重複了一遍。
“蘇瀛……”清歡迷糊的喊了一聲,她覺得夢裡的蘇瀛好溫柔啊。可不可以不要醒來,比起冷著臉的蘇瀛,現在的他彷彿更吸引人。
清歡輕輕的喚著,帶著些酒氣,和女子特有的芬芳,隨著輕風,傳入蘇瀛的鼻翼。他心口一窒,大手將她攬在懷裡,低頭淺酌那小巧玲瓏的朱唇。
淺淺的酒氣,蘇瀛也有些醉了……
女子喝了酒,身姿更加柔軟,腰身不盈一握,白藕般的小手攀上蘇瀛的脖子。一股衝動湧上蘇瀛心頭。
他加深了那個吻,直到清歡呼吸困難,他才停下來,打橫將她抱起,大步走向內殿。
帳簾紛飛,一室旖旎……
……
北青皇宮……
春音跪在殿下,一臉疲憊,她跟隨梵公子的人馬,日夜兼程,急匆匆的趕回了北青。不等休息一會兒,又聯絡了人,連忙進宮。
北青王拿著春音遞上的書信,蒼老的臉上閃過怒氣。清歡在南越的情況,他早有耳聞,所以籌劃了這麼長時間,想要暗中將她接回北青,可誰知……
“哼!不聽朕的話,還想朕去救她!真是天真!你下去吧!她若不回來,便讓她嫁夫從夫,葬身南越吧!”他一掌拍在書案上,眼裡閃過沉痛。
春音嚇得癱倒在地上,眼淚簌簌的流下來,“皇上,您三思啊……”
“常天陽!”一個尖銳的聲音在耳後響起。
坐在龍椅上的皇上虎軀一震,臉色也變得不怎麼好,連忙站起來,轉頭看著身後的女人。一臉賠笑:“林姌你怎麼過來了?”
“臣妾要是不來,還不知道皇上要怎麼殘害臣妾可憐的女兒呢!”來人一身紫紅色的宮裝,雖是四十多歲,但保養的極好,雍容華貴,怒極生威,想來年輕時也是美人一個。
皇上聽到她說“臣妾”兩個字,知道她是生氣了,連忙揮了揮手,將眾人稟退下去!一個九五至尊被一個婦人訓斥,多丟面子。
眾人撇了撇嘴,心裡默唸:皇上,我們早就習慣了好麼。
春音看到皇后來了,心裡頓時有了希望,抹了抹眼淚,紅著眼睛,也跟著眾人退下。
“姌兒,你聽我解釋!哎呀!我剛才不是氣急了麼!我哪裡能將自己的女兒推向火坑啊!”皇上抹了把汗,一臉討好的看著自己的皇后。此時的皇上哪裡還有剛才的威嚴,一副相公哄妻子的樣子。
“皇上的話如同神意,臣妾哪裡敢聽皇上的解釋!這不是折煞了臣妾!”皇后冷哼一聲,美眸有些怒氣。她有半年未見自己的女兒了,現在他居然說要讓自己的女兒在南越自生自滅!
就算是氣話她也不能容忍!
皇上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聲音,一臉愁容,最近她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現在幾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本來清歡的事情就讓他為難,現在又加上皇后,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連忙將她扶到龍椅上,將清歡的密信遞給她,臉色有些不好,說道:“自己看!”
皇后接過書信,先是看到清歡柔柔軟軟的字型,眼裡一酸,然後看到裡面的內容時,又很驚訝。宮女向她彙報的是,靳統領沒有將人帶回來,而不是清歡不肯回來。
“這……”皇后拿著書信,不知道該如何才好,迷惑的看向皇上。她快要不知道這父女兩個是要做什麼了。
皇上輕嘆了一聲,說道:“看來歡兒已經知道我的打算了。她信裡說的沒錯,我是想聯合東璃一起攻打南越。”
“你!”皇后瞪大眼睛看著他,一臉怒氣,“你難道不知道歡兒還在南越麼?你居然這麼狠心!”
皇上安撫了皇后,說:“你先別動怒,聽我給你解釋。你我就歡兒和樂兒這麼兩個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麼能捨得。只是……膝下沒有皇子,各位大臣都虎視眈眈,東璃開出的條件也很誘人。願意和北青簽訂契約,百年都是盟友,以後北青內憂外患,東璃都可派兵協助。所以我想將歡兒接回來,可是不想她卻……”
“歡兒這麼做,在信裡也說的很清楚。唉,的確是我糊塗了!”皇上捋著鬍子,一臉的欣慰。
清歡在信中分析了北青、南越和東璃的所有局勢。南越蘇瀛兵馬充足,與各位皇子也相處融洽,攻打東璃勢在必得。而東璃皇上奄奄一息,各皇子爭奪皇位,局勢紛亂,狼子之心,不可與之相謀。假使北青與東璃合作, 東璃大勝,正是盛極一時,北青耗損過多,東璃皇子會乘勝將北青也一併納為囊中之物。
而南越,雖然清歡不能確定以後蘇瀛會不會攻打北青,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北青幫了南越,南越是不會過河拆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