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一處去處,或許能抑制住他的魔戾!”高臨楓道出此言,寧初尋急忙問“快說,是何處?”
高臨楓十分正經,腹中知道許多奇事,又有不錯的主意,“你可記得我們曾經去的琴山血洞中,那琴玉郎安置蕭娘所用的那處冰室。”
大家都不解,紛紛問冰室有何用?
高臨楓解惑說“冰火相剋,冰室的溫度極低,像容大哥這樣被戾氣控制的人,心如一團燃燒的赤焰,生生不熄。若送他去冰室,他在低溫環境中就沒有毀滅能力。將容師哥送到冰室中,對他的魔戾定有所緩解。”
謐兒不懂醫術,把高臨楓的話意揣測得亂七八糟的,只取笑說“你可別將人凍死了!”
寧初尋想高臨楓素日是個靠譜的,一口答應,一行人即刻動身。
他們送人來到冰室中,容長恨躺在冰床上,雖不睜眼大醒,但隱約感覺體內有股火氣漸漸融化,像清白的雪水衝散了枝頭上的汙垢。
待容長恨醒來,身邊只有周擬月一人。
周擬月笑道“容大哥,你醒了?”
“我這是在哪?”現在的容長恨已然是平靜理智的問話。
周擬月見他神態正常,直撲在他懷裡,面上是歡喜的,話語卻是更咽不清“你可知,你魔怔的時候都嚇壞了我們,我以為從前的容師哥再也回不來了!”
容長恨難得一笑,額頭舒展,眉開眼笑說“怎麼了,說得像是我死了又活過來似的,我不就在這兒嘛!”
冰室四周,寒水滴答滴答地拍在石頭上,凹出一個個矩形小窩,水滴石穿。容長恨半晌才注意到自己所躺著的那張冰床,不是一般的冰床。真真切切地躺在這張床上,就是看不出這床的玄奧究。想到上一個躺在此處的人是蕭娘,她如何能躺在這床上屍體多年不腐化?容長恨心中頓時起疑,又為何今日自己躺在冰床之上,有一股力量在融化他心中的魔念?就好像是在北斗山時他用他的九穿星劍中的神石力量來抵抗那魔石力量一樣的感覺…
容長恨越想越出奇。
“容大哥,你看著這張床半天了呢!”周擬月見容長恨神態晃思,開口問。
容長恨這才回神搖搖頭,才覺自己身上甚冷,而周擬月的唇色變得陰沉,一摸她的手也冷到極處。
“你一直陪我在這?”
周擬月點點頭,容長恨已然清醒,感嘆她心意,腦中記得自己在魔怔之時也曾傷害她好幾次,如今又寧願陪自己待在冰室中,心中不由得對她漸生敬意。
他想有如此女子相待,何忍辜負?晏姜憾逝,若他和寧初尋沒有婚約之事,這一生,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周擬月是最適合的人選,足夠了。
冰室裡,兩個人四目相對,情愫無言悄生。
冰室外,謐兒坐在石凳上無聊地把花玩弄,看到長在岩石角落裡的珠花,也不摘在手中,只是無聊地撥弄。聽到冰室有言語,瞅一瞅又暗自驚奇,高臨楓就有這麼本事,一張冰床如同神仙睡的一樣。
待高臨楓來時,又好奇俏皮問“喂,臨楓小子,那張冰床就有這麼本事?你怎麼想到的?”
高臨楓之所以想到這冰床的效果,源於琴玉郞曾經打算用神天石來複活蕭娘的啟發,蕭娘因冰床得以保全屍體,這冰床可不就有這麼本事!只是這些又如何能說與謐兒聽?便敷衍她
“你自己上去躺躺不就知道它本事在哪了!”
謐兒環手作發抖的模樣砸嘴,眼眸一動巧笑說“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躺?”
“去死吧你!”高臨楓咒罵。
而寧初尋看見容長恨和周擬月兩人親近,她心生不快,回頭又見高臨楓和謐兒在那一同說笑,心中無限寂寥,走到高臨楓旁邊問“我要回莊了,你走不走?”
“怎麼要回去了呢?容師哥他…”高臨楓話未完,寧初尋跺腳一氣,帶些小性子轉身。
高臨楓質問謐兒“你是不是惹到初尋了?”
謐兒努嘴朝冰室裡的那兩個人示意。
高臨楓提腳去追“我走,初尋,你等等我!”
現在輪到謐兒跺腳氣了!
“謐兒!”空氣裡隱約有百里無香的傳喚,謐兒急忙跟著聲音去尋,出了石洞來不遠,百里無香一身冷紫色的服飾顯得儀容雍容,身姿嫋娜。
“師父真是風韻猶存!”謐兒暗歎,“年輕時還不知道迷倒多少少男呢!”
謐兒拱手敬重,問“師父有何吩咐?”
“為師來到此地,就是看你接近這一群人進展如何了,可有發現什麼?”百里無香手上摘了一朵花,一瓣一瓣地恰著花瓣,最後孤零零地只剩下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