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易半六帶著鐵鏈鎖銬的容長恨走了出來。
“我聽說主宮到處在喚我?”易半六的眼神已經變了,說不懷好意都遠遠不夠。挾持容長恨已足夠表現出他的叛心。
但他不認為自己是叛徒。慕青衣才是日月宮的叛徒。
“易半六,你這是要幹嘛?”慕青衣一臉警惕。
方才慕青衣與祈貞的談話,易半六哪句都聽得十分清楚,哼笑說“我早就看出來你有很多事都在瞞著我,就在剛剛,我才知道你是有那麼大的那麼一個陰謀!”
慕青衣也聽出易半六的意思,不慌不忙,因為她對日月宮的心明月可鑑。
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有幾個能做到慧眼識影子,不強行扭曲的呢!
“你不信任我?”慕青衣毫無愧疚之心,冷冷相問。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易半六對慕青衣的誤解不單單從身份開始,從她隱瞞髓簫那刻,他就認定了她虛假不堪,早就心生不滿。更何況現在得知了她真正的身份,任她舌燦蓮花都不會再相信。
“哈哈哈…”易半六對著慕青衣一陣狂笑,“你原來是漠北王庭的人,揣著身份的秘密為中原王朝做事,誰敢信你!你就等著我取你性命再向主上解釋吧!”
不等慕青衣回答,易半六的雙鐧已然出手,刺嚮慕青衣,她一閃躲,牆上便擦出道道火星。慕青衣原本敬他在日月宮中資歷高,不想他多動手,可易半六處處要取慕青衣的命。
蘇詮和太子聽到動靜,才忙得進來看,見慕青衣與易半六劍拔弩張。
此時易半六的雙鐧被慕青衣打落在地,易半六居然不敵慕青衣,他自己也頗為惱怒,拉著一旁的容長恨欲要逃去,卻驚醒了昏迷中的容長恨。
容長恨見眼前有這麼多人,頓時魔性大起,掙扎吼叫後身上的鐵鏈碎如細石。易半六見容長恨不好制服,識時務獨自逃走。
慕青衣欲追,路過蘇詮身邊時,他伸手一把拉住她。
似乎很久沒有這樣的肢體觸碰了,慕青衣微微怔住。從方才到現在,蘇詮一直在,才發現兩個人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
“放開我。”她覺得他的手都是骯髒的。
他鬆了手,淡淡回答“勿追,先救長恨大哥,比追那人要緊。”
不錯的道理,慕青衣這才停住腳步,“如何救?”能說三個字,絕不多說四個字。
蘇詮拿出髓簫,“你們先出去吧!離得我越遠越好,直至完全聽不到我的簫聲為止!”
她什麼話也不說,腳步邁得比太子還快。
太子和慕青衣出去後,與日月宮隔了一重天的距離。簫聲還先是悠揚樂哉,容長恨漸漸地聽著簫聲安靜下來,似是入睡的樣子,倏爾簫聲由慢揚轉而促急,如流水般悅耳後又爆如颶風大浪,最後好似雷電在空中飛舞奔騰。這個時候的簫聲,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聽到都受不了。
而容長恨聽這簫聲時,體內的魔戾漸漸釋放出來,一瞬受不了,性格又狂暴至極。一直過了兩刻鐘之久,最後蘇詮的簫聲才漸漸回做悠揚。“撲哧”一聲濺血,容長恨吐出一口老黑血,顏色彷彿是聚集了世間上所有的劇毒。
蘇詮去扶起他,呼喚兩聲,“你覺得如何了?”
容長恨意識漸清,想說一句“好多”時,又重重吐出一口鮮血,是正常人的血,體內的魔戾才算完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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